非墨只来得及接住软倒在地的沈月白,他刚刚太大意了,只顾着看光点,忘记留意沈月白了,白光亮起才惊醒了他,回头却见沈月白倒下。
非墨此刻很是不知所措,从前的沈月白在眼前,现在的沈月白在身边,他竟没法平衡好立于此间的自己。
他有点懊恼,也很无措。
沈月白倒下后,非墨快速检查发现她并没有受伤,但光点凝成的溪流还在不断地流动,不过这次是向着沈月白流来的,从沈月白的眉心一涌而入。
非墨一直很紧张,但他毫无办法,这光点他摸不着打不灭,涌进沈月白的身体里看似也没有引起她的不适,现在非墨只能静观其变,等着一切停息。
想来也不会变得更糟了。
再者,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东西,如今回到身体里去,想来并无大碍。
但心里明白是一回事,看得心疼又是另一回事了。
等到四周变回漆黑,沈月白眉间的最后一点光亮都隐了进去,非墨抱起沈月白回了白墨轩,时空之门出了变数,他不敢带着沈月白久留。
沈月白睁开眼时天色已黑,她侧头看见睡在身侧的非墨,眼底一片青黑,难道自己睡了很久?可是明明她就在梦里转了一圈就出来了啊。
轻轻动了动手指,一直握着她的手的非墨立刻睁开了眼,睁眼见她醒了还有点回不过神来,“月白?”天啊,非墨那么好听的清冷嗓音怎么要哑了一样?
沈月白摇了摇头,带起一阵眩晕,见她有些不适,非墨忙起身探了探她的额头,见没有发热,又下床倒水喂她喝下。
看在你这么小心翼翼又战战兢兢的份上,昏迷之前没有注意我的事就过了吧,反正我也不能和自己吃醋,沈月白在心里大度地想。
喝了水感觉好了点,沈月白抓着非墨的手慢慢坐了起来,上一次久睡醒来,脑中空空荡荡,这次醒来,脑袋却重得脖子都要架不住了。
抬头撑着额头,她在非墨的搀扶下终于靠坐好,脑袋还是晕乎乎的。“我睡了很久吗?”沈月白开口问道,没想到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怎么自己也是沙哑嗓音?
非墨不答话,又给他倒了水喂她喝下,这才开口,“挺久的,今晚子时就该打开画轴了。”
今晚?沈月白心里咯噔一响,迷迷糊糊算不清自己到底睡了几日,揉了揉一直昏沉的头,又看了看月色,“什么时辰了?”
非墨伸手拿走她手里的茶杯,坐到床上来轻轻为她揉了揉眉心,又收回手定定看了会他,终是忍不住,倾身抱住她,只恨不能揉进骨血里去,“醒了就好,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肩头被热泪浇湿,沈月白无法想象非墨的惊慌和害怕,但她也觉得,醒了就好,她也不想一个人睡去。
抬手回搂住非墨,两人相拥良久,直到沈月白的肚子“咕”地叫了起来。
沈月白埋头在非墨颈侧,不好意思地蹭了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看来我是饿醒的。”
非墨在她肩上蹭掉眼泪,轻声笑了笑,“我去拿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