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娘听到这里便明白了,这应是两个才入殿不久的神官,虽这般遮遮掩掩的议论,却也是看不出门道的,她掐了个诀正准备闪身走,却听那边话音一转,“……灵霄宫新得的那宫娥……”
佩娘眉心一拧。
“听闻那宫娥与殿下是旧识……”
这并非公务之事,算得是私下八卦,便是议论的是神族储君的太子,也无伤大雅,那二人语气轻松许多,另一人补充,“贴身宫娥。”
“对,是贴身宫娥,据说在书房伺候的,说是殿下因这个,还拒了天君赐下的仙娥们,我只好奇,殿下对女色淡薄,那旧识到底是怎样来历?”
“来历?”另一人低嗤了声,“你莫想岔咯,殿下虽淡薄女色,可依我愚见,只是因早得一知己罢辽天仙若百花公主,殿下既得那般红颜,又怎会待旁人不淡不薄?”
“说得有理,那那旧识是……”
“是有一段机缘不假,不过殿下应不会怎么想提起,”那人讳莫如深道,“你入三十三天不久,许多事还不晓得,咱们殿下许多忌讳,少不得与那位旧识有关呢……”
“哦?兄长何意?既不是得殿下心意,那便是令殿下厌恶?”
那人起了兴趣,追问起来另一人却不怎么答了,只笑,道,“说来,我倒还听说一种说法,说近来殿下许些反常,是与那人有些关系……”
“想想也是,便是离了几百年都有所忌讳,何况把人弄到了眼下呢?那眼中一根刺,时不时疼一下,可不就是叫人反常吗?”
声音渐渐远了,佩娘隐隐听到那二人笑道,“咱们殿下啊……到底也年少呢……”
说着竟有了理解的意思!
只佩娘听着那笑言不可忍耐,她提步便要现身,却还未动便被拦了住身前一柄折扇拦了她的去路。
她蹙眉,几乎立时腰间裹云鞭便甩出一尾,那扇并不与她缠斗,待鞭尾扫过便速速退了去。
丹凤凭空现身,现身便立说:“哎,鞭下留情,鞭下留情。”他说着扇身轻挥化了佩娘的法力,“毁了扇子无妨,打到我便不好啦。”
佩娘收手,冷声,“让开!”
“不让。”
“我叫你让开!”佩娘柳眉倒竖,“你可知他们说了什么!”
她说着便要越过他,然丹凤身形微移,却还是拦了她,他摇摇头,并不说话,却显然打定主意不叫她过去。
佩娘眼里盛着怒,她瞪着眼前的丹某人,唇一抿正要说什么,忽而脑中却极快的闪过什么,她盯着丹凤,神色微变。
“一些闲言罢了,”丹凤笑了笑,“这般也同他们置气,要失了风度了。”
“呵,去问你家大门我有没有风度,”佩娘目光如炬盯在他面上,见他浑不在意如往常一般,她却眉心愈发拧得深,她盯着他,眼睛里慢慢闪过许多情绪,她开口,却是没由来一句,“是谁的意思。”
丹凤眼睛眨动了下,似不知她问什么。
“别装傻,”佩娘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这个时机把阿琅推出来……”
她语速很慢,像是说话间理清了许多思绪,将这段时间的疑惑瞬间解明了似的,她脸色很是难看,“你们,是要拿阿琅当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