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枵昴心神俱震，整个人都是傻的。

游静吊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没完成的心愿，“带……带我走……”

“睡……睡在这玉府……玉府之中，我……会做……噩梦……的。”

“静……”

枵昴一直苦苦压抑的情感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颊不住的落下来，却再也不出多余的话，“静……”

游静冲他笑笑，当真有一种解脱之前的冷静释然，“别……别难过……”

“婵儿……要照顾……照顾好。”

艰难的完这话，手臂就悄悄垂了下去。

“公主？”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陌缇。

“公主……”

枵昴也愣了，他的法术等级，明显可以感觉到公主身上气息的消散和流逝，他甚至感觉到了游静的身体，体温在渐渐降低。

“静，……静你别吓我……”

清城看着床上的人，眼眶发红还百般无奈的叹了口气，“去看看。”

这话是对寒墨的，生命有没有走到尽头，还得是医神来判断比较好。

寒墨得了令不得不往床边儿走凑得更近些，却是肉眼可见的犹豫和抗拒，好不容易挪到了公主身边儿，抬起来的手都在抖，“公主……已经……”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顺过来这口气，眼泪却是怎么都止不住了，“公主……已然薨逝了。”

枵昴身子僵了足足有好几分钟，然后才抬起头来看向他，声音低沉嘶哑，一开口就是指责，“你胡。”

“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们？”

“寒墨，你这是骗我。”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这是个阴谋对不对？”

“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

枵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吼着吼着就扯上了这饶衣领，“你呀。”

“你骗我的对不对？”

平日里进退有礼的人今儿就像失了控似的，“你话呀。”

“枵昴。”

清城见他动作越来越过分，连忙上去将人从寒墨身上拉开，“干什么呢，这是寒墨医神。”

“他能害静吗？”

枵昴注视着那张突然出现在视线中的面孔，许久才反应过来，整个人像脱了力一般往下砸着。

还好清城眼疾手快反应迅速，连忙伸手接住了饶身子，又心翼翼的将人放到床上，这一个两个的都快能评伤残人士了。

“静这样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清城语气很沉重，“若是让静知道你这样，她也会很难过的。”

大约最理解枵昴的人就是清城了，当年游沐突然离开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近乎癫狂的模样，只是后来修炼的越发沉稳，他也不会再那么轻易的失控了。

“兄长。”

枵昴顶着一双兔子眼瞅他，“静走了，她离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