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听说，齐家小姐弹的一手好琴，不知今日可否一听。”

皇后娘娘微笑着问着皇上，不过笑里藏刀，口蜜腹剑。齐染一阵纳闷，这皇后怕是见怡妃庇护他，故意做对，她弹琴是会，但不精通，如今在这么多人的宴会上，是要她出丑。

就在她愁的时候，齐芊站起来了，齐染心里一慌，这姑娘要干嘛，这可是在宫里。只见齐芊上前，站在大殿上，向皇后行礼，优雅大方。

“多谢娘娘赞誉，臣女不才，愿奏一首“满江红”助兴。”

那皇后说“齐姑娘”，却没有说是谁，齐芊这一举要是成了，便在京城里声名鹊起，若是不成就成了全京城的笑柄，倒是挺大胆的。不过，她敢出去，必有十足的把握。

“取“绿猗”来，若弹的好，就赐予你了。”

众人一惊，这“绿猗”是名琴，传说是名师周轻韵制的，全天下也就四架，可是好东西。皇上如此抬举齐芊，难道是为了补偿齐训吗？

就在众人苦思冥想的时候，小太监把琴摆好了，齐芊行了礼，大大方方的坐上凳子，手指抚上了琴弦。

“东北看惊诸葛表，西南更草相如檄。把攻名、收拾付君侯，如椽笔。儿女泪，君休滴。荆楚路，吾能说。要新诗准备，庐山山色。”

铮铮的琴声和着齐芊清澈的嗓音，形成怪异的美感，齐芊知道，这宫里脂粉气的曲子唱的多了，而战场马革裹尸的曲子不曾有过，尽管她技艺不高可立意高，一曲“满江红”，对这宫里的小姐公子可是当头一棒啊！

齐染听完也不禁抚掌赞叹，这一曲果真是厉害，让她想起寒风中大漠里盔甲冷的似寒冰一样，而手里的弯刀一刀挥断夜色，烈火点燃壮志，战马飞驰而下，冲破敌军的防御，带起的人头从天上旋转而下，疾步上去，刀劈在骨头上“咯吱”的声音，她到如今也不敢忘记。

“好，好，好，朕记起年轻上战场时，那样的热血，那样的激情，好久不曾有过了。赏！”

皇帝连连说了三个“好”字，皇后面上有一丝尴尬，随即又笑了起来，刚要开口，怡妃就说了起来。

“这齐家的姑娘越看越好，本宫近日得了两块翡翠，正好衬你们两姐妹，便赐予你们两个。”

齐染上前和齐芊一起跪谢，回到位置上，刚刚这首琴，让齐芊一鸣惊人，这一场豪赌，她赌赢了。

接下来的宴会也没什么意思了，除了那些舞女好看些，其它也没什么看头，皇上和皇后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留下各位公子小姐，一个个吟诗作对，好不热闹，齐染对这些不感兴趣，又多喝了些酒，头有些晕，就提前溜出去了。

月色下的荷池别有一番风味，虫鸣蛙鸣声交织在一起，令人心神愉悦，她爬在栏杆上，凉风徐徐，吹散了她的酒意，反而生出几丝旷达之感。

“齐小姐。”

齐染回头，见棠渡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棠公子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