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唤儿臣来是何事?”
五皇子今日穿了一身玄衣,上面绣着精美的蟒纹,还有各色祥云,头上戴着金冠,腰间佩着玉佩,却是严肃正经的模样。皇帝转身,说道:
“你觉得皇位如何?”
姚璟一听,大惊失色,使劲跪下磕头,这皇位他们只能心里有,嘴里不能说。
“别磕了,朕听说你去见过薛泰了,怎么?要挖老三的墙角?”
其实皇上对朝堂发生的事,明的暗的都一清二楚,太子的党羽,三皇子的党羽,皆了然于胸,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父皇,儿臣只是觉得,棠大人和齐大人这样的人才,该为社稷鞠躬尽瘁,不该死于派系之争,儿臣想帮帮他们。”
“小五,父皇这个位置,你们谁能争的上,谁坐。既然你已经有了这个心,不妨对父皇说实话,不要遮遮藏藏。”
姚璟一听,擦了擦汗,却也豁出去了。
“父皇,当初您起兵,小五流落到一户农家,这家人对小五很好,可当地的贪官,强征土地,奸淫掳掠,无所不用其极,可怜好好一家人,最后逼的跳河自杀了。小五回京后,一直耿耿于怀,小五想了很久,终于明白只有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保护更多的人,才能安定四海。”
皇帝点点头,说道:
“朕的接班人必须要有坚毅的决心和无双的智慧,才能将这基业守住。朕许你争,且要争的痛痛快快,争的光明磊落。”
“是,父皇,儿臣省的。”
刑部,当何公公宣读完圣喻后,众人皆是不可置信。何公公早上被皇上宣进去时,何公公也一脸懵,昨晚怡妃和五皇子对皇上说了什么,皇上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改变,陛下的心思果真是猜不透。
那衙役急忙扶起齐训和棠澹,而孙郢自然铁青的一张脸,挥手去了,连何公公也不客套,朝刑部大门出了去。
“棠大人,您在牢里这几日皇上可是日日夜夜挂念,还有齐大人,可算是陛下保佑啊!”
何公公在深宫多年,那场面话说的是漂亮,棠澹和齐训连说陛下保佑,圣上隆恩,毕恭毕敬。何公公眼见差事办完,就要离开,临走前薛泰还塞了几两银子,何公公笑眯眯的看了薛泰一眼,表示知道了,这才离开。
当消息传到赵府的时候,赵衡狠狠的将手里的一尊青莲花瓶摔碎,一连几天躲在府里,不上朝去。此番他设计了如此大的局,就是趁其不备,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气人,他发誓一定要让齐训死无葬身之地。
重新回到齐府,众人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纵然她们进了牢,差点被斩首,可如今能团聚在一起便是老天的恩赐。齐染在乱葬岗找到了枫儿的尸首,胸口被刺了三刀,死不瞑目。饶是经历那么多事情的齐染,也忍不住哭了起来,血债血偿,这笔账她记在赵衡的头上了。辛儿也回府里了,只是格外虚弱,像秋风里的一株枯草一样。
齐衍和齐彦两人经过这次牢狱之灾,一瞬间长大了,平日里浪荡不羁的样子变成如今成熟稳重,而齐芊则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一见齐染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躲避起来。
周姨娘三日后回来,却是来告别的,她打算出家,经历这些事儿,已经看破红尘,皇上特封为“梵安师太”,在普静庵清修。这件事情惹得叶氏长吁短叹,却也拦不住,便也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