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砰”一声拍上门,封以兰被响声吓得心惊肉跳,小刀险些脱手。
云天捕捉到她手心里的一抹寒光,觉得势必瞒不过老肖,拼命给封以兰打眼色,想要她把小刀给自己,然而还没来得及行动,下一秒,肖剑大步上前,抬脚踹翻了椅子,指着封以兰破口大骂:“臭婊子,你跟我耍什么花招?”
她没有抵抗就被夺下了武器,肖剑提着明晃晃的小刀,他桀桀笑起:“云天,我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出去杀了那个姓段的,把人头带回来见我。”
封以兰连人带椅子歪倒在地上:“你知道她是谁吗?”
肖剑口出狂言:“她是天王老子也不干我的事。”
用手指试着刀刃,语气柔和不少:“等干完这一票,我就上岸了,烂摊子让那个刚才人收拾去。”
云天:“她是你段永欣的亲妹妹!”
“亲妹妹又怎么样?”
肖剑用力往下踩了一脚,云天皱起眉头。他轻声说出后半句:“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世道。”
云天盯着他手里的刀:“如果我不按你说的做呢?”
“那也简单。”,肖剑指指身后的封以兰,“我有多少手段你都知道,自己看着办吧。”
他移走脚尖,解开了云天身上的绳索。
云天慢慢站起来,他试着弯曲手指,然而迎接他的只有一波比一波更加难以承受的疼痛,稀碎的骨头支棱在皮肉里,稍微一动就四处乱戳。
今年光是骨头就断了好几回,他才二十出头,职业生涯还长。
“去吧。”,肖剑把刀塞到云天完好的那只手上,“去让大伙儿看看,我看中的后辈,永远是最好的。”
他面带期许,像个慈祥的父亲,未刮净的胡子在空调吹出的微风下瑟瑟发颤。
这是一家老式酒店,地上铺着黑白交错的大理石,像一整张刮蜡纸,空气里弥漫着汽油的味道。这是段明月的安排,他打算事后将这里付之一炬。
所有冲杀声都离他远去,段明月等来一个人。
云天把骨折的那只手藏到身后:“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云天站在楼梯尽头,他背后有一扇窗,面朝居民区,傍晚时分,拥挤的楼房里飘出若有若无的饭菜香味。
“坐。”,等到段明月上来,云天随意指了指身边的空地。
他看着这个女人,有些犯糊涂,他暗暗想,段明月究竟算什么?
他们并肩坐在最高的台阶上,段明月摆弄了一阵胸前的珠串,问:“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云天犯了烟瘾,浑身痒痒的,便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夹住:“瞎扯。”
段明月:“可别人都说你是孤狼。”
“什么孤狼,道上根本没有孤狼,如果我人缘真的那么差,早死八百回了。”,他油腔滑调地辩白,“恰恰相反,我朋友不少,个个都是人才,说话特别好听。”
段明月不吃这套,还是板着脸,云天自讨没趣地吹了个口哨,狠狠一拍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