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烛光摇曳曳的,执盈站在云守面前,低下头,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阿哥,他会浮生引,原先我想拜入他门下,就是想去问问他,为何会浮生引。”
云守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了一圈阴影,原本清润的眉目,一点点深沉了起来:“浮生引曲调诡异,极少有人能奏得。”
在执盈没注意的时候,男人眸光里有一闪而逝的阴鸷。
执盈也不懂为什么白君晔会浮生引,但还是如实道:“我和他同屋而眠三日,他的的确确是以萧奏出浮生引,小十万万不敢欺骗阿哥。”
她喜欢白君晔奏的箫音,喜欢箫里的感情,就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穿透了亘古洪荒,牵引着她来寻萧声。
执盈甚至是觉得,当日遇到白君晔,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云守彻底没有说话了,灯影打在男人低垂着的眉目上,他的眉眼瞧着有些阴森,周身气息沉寂,有种说不出的森然之感。
好半晌之后,云守才抬手揉了揉执盈的脑袋,嗓音温浅:“你去吧。”
“去、去哪?”执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不是想去昆仑吗,我便如你所愿。”
云守唇边噙着一抹难以琢磨的笑容,拉着执盈在矮桌边坐下:“你二姐为了让你去昆仑,不惜损伤身体,我若是再不松口,你二姐的一片苦心,岂不是白付了?”
炭火将茶壶里的水烧得沸腾了起来,白烟从壶嘴里冒了出来,男人的眉目越发模糊:“眉黛有句话说的对。”
云守娴熟的提起茶壶倒茶,淡淡地说:“你是我捧在心尖的掌中宝,不是圈养的金丝雀,这天大地大,应当让你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