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执盈吧嗒了一下嘴,尖尖的狐狸嘴在白君晔掌心嘬了一下:“很难想象,像你这般不近人情的仙家,还能有挚友。”
六界对白君晔这人的描述,从来都是他冷心冷情,性格孤僻,再加上方才那修仙者对白君晔恐惧程度,想来是没什么人敢和他相交的。
也不知是哪个洞府的仙家,能得白君晔青睐。
是件稀罕事。
听到执盈的一片腹诽,白君晔抚摸着狐狸脑袋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漆黑的眸底一片黯然,这情绪只是一瞬间的。
他到底是久经风雪的仙家,在这人世间徜徉多年,能够很好的收敛自己的情绪,男人若无其事地开口:“你还小,自是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戏折子。”
戏子,演的是戏,唱的是戏,只要上了场,这一生就拉开了大幕,便是连自己,都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唱戏之人喜欢在阡陌之间寻找自己的前世今生,用文字为针为线,一点点绣着这人生画卷的起伏与缱绻,声声慢里声声叹里,把光阴唱老。
戏子渐渐老去,褪去青涩之后,便是一个戏子的全部,他们把所有华丽演给人看,而把颓败留给自己收藏。
唯有经过风霜洗礼之人,才能懂得其中情景,执盈不过才百岁大,以妖界的年龄来算,还是个小娃娃,她又是被娇宠长大的,又怎会听得懂这样的戏折子呢?
执盈弯了弯狐狸眸:“我阿哥也这么说,他素来疼我,不让我接触那些雾里看花的事情,所以在他眼里,我是个小孩子。”
“也正因为他太过疼我,所以我的姐妹都很不喜欢我,不过没关系呀,我才不管她们呢,只要阿哥待我好就行了。”
执盈将毛茸茸的尾巴抱在怀里,小爪子扒拉着尾巴尖尖上的毛,语气满是轻松之意,一点也不见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