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之上,旭日冉冉,万丈光华洒满千里大地,显化一片金黄,然而光芒耀眼,那虚空之中宽广的一角却犹如堑,隔绝日月,竟是半点阳光也洒不进去,其中灵气元气滚滚磅礴,交错轰鸣,在延绵不断的爆炸之中,化为百里禁区。
烈火熊熊,如无根之水凭空显露,化作一片火海,火焰升腾,聚合作九尊火龙,体态凶猛,身躯广大,张牙舞爪之间威严展现,腾舞不息。
罗珂伫立于火海中央,九大火龙环绕腾飞,好似降神兵,火焰之神明,威风凛凛。在他双拳翻飞之间,九尊火龙变化,火焰如血肉,火龙仿佛也化为真龙雄踞,滚滚前行,朝着远方的魔杀去,激起虚空一片暴乱。
花末措此刻伤痕累累,魔真身布满鲜血,仅存手臂不断挥舞,魔气注入重重魔境,化为实质魔界膨胀,与九大火龙轰然相撞!
一时间火焰散乱,魔气四溢,龙威与魔气相互僵持,隐隐间将后者压落下风。
花末措不由得气苦。
若是他正值顶峰,陆阳子未曾与他拼命,先乱他道心,又在他魔真身之上留下如此之多的伤势,以罗珂的实力虽能给他一些威胁,却又怎么可能胜得了他一丝?他乃神庙千年以来最为出类拔萃者,第一大祭司,又如何会为罗珂逼至如此境地?
火龙身躯之中,烈火熊熊燃烧,离火元气澎湃,不断燃烧魔界之中的魔魔气,魔性遭到龙威压制,一时间竟然飞速走向虚幻,不如先前那般凝实。
花末措一咬牙,举起的手臂之中,有一只突然凭空掉落,飞速射向接近崩溃的魔界。手臂炸开,魔气如黑烟,与魔界融合,顿时力量激增,原本散乱的魔界再度凝实,如同一座座密不透风的囚牢,将火龙锁困其中,无法挣脱。
罗珂眉头一皱,手掌一挥,身后火海一拥而上,环绕着囚牢不断燃烧,声势浩大,然而一时之间,竟然也无法打破束缚。
花末措却来不及松一口气。
在罗珂的身侧,陆阳子目光淡然,正静静凝视着场中情形,虽然没有出手,但站在虚空之中,如同星辰旋转,沉重的气息是最大的威胁,死死镇压在花末措心间,锁定他的气息。
陆阳子的背后,山河图的轮廓不断膨胀,其中复杂的元气交织组合,磅礴无边的力量涌动,遥遥对准花末措,箭在弦上,等待着一击致命的时机。
“画圣!”心里的压力达到了极致,花末措面容扭曲地咆哮:“你儒门大家,也会以多欺少?”
“陆某早在当年辞别神庙之后,便以隐退,算不得儒门中人了。”陆阳子语气淡漠:“若是有生之年能将你斩杀,弘扬正道,也算是对得起儒门多年栽培。”
“弘扬正道?哈哈哈”花末措癫狂般大笑,笑得眼泪直流:“我神庙中人便是魔道,你儒门便全都是正人君子不成?儒门治世,迄今数千年不断,我神庙却不过偏安一隅。若是你儒门真的个个悲悯人,又何来刀兵不断,年岁间总有生灵涂炭?这太行中千百人灾祸患,有几次不是你们这些欺世盗名的伪君子的手笔?”
“你错了,错得离谱!其实在这世上,你儒门中人,才是真正的魔!为了展现自己的才学,为了流芳万古,无数的灾难在你们博弈之中,剥夺了多少饶性命?列国伐交,刀兵不断,这无止境的灾祸,成就了你儒门的正统!你们才是最大的魔!”
陆阳子闻言,原本古井无波的心境激乱,山河图之中的元气再无法维持平稳,竟是无法完全锁定花末措。
花末措的话直击道心,向陆阳子多年来奉为神圣的学识冲撞,一时间乱了他的道心,再无法维持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