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章树又问了一遍。
书记官仍是一字不落地记下来。
王奚晴怒视吴章树,心中清楚这件事或许会上达天听。吴章树是可以不插手查案,但是在口供上做点手脚,她也很难察觉。
“是,当时我们都在崔冉一旁。”
吴章树道:“最后一位接触她的应该是您。”
王奚晴抿了抿嘴,神情中有一些紧张。“是,那又怎么样?我怎么知道她会来吃我的糕点?我们一直不和!这你可以问其他人!”
顾莲道:“奚晴之前还和崔冉闹起来呢!”
“王姑娘说的多是真的?”
吴湘和梁鸢都点头。
“王姑娘和崔姑娘之前打了一架,王姑娘被书院禁学一月,直到乞巧大会才重新见面。”梁鸢顿了顿,又道:“不过之前崔姑娘弹奏的绿倚,听旁人说是王姑娘最心爱的琴。”
王奚晴脸色一沉。
顾莲道:“可不是,就算我想借来弹,奚晴都舍不得。”
吴章树道:“这么说来,王姑娘和崔冉已经和好,且还将自己最心爱之物借出去?她吃你两块糕点有什么不可以的?”
且不说王奚晴前后证词不一,单凭王奚晴的性格,似乎也不大可能和崔冉和好,还将琴借出去。
沉默了一下,王奚晴才道:“我今日抚琴的时候琴弦断裂,不是什么好征兆。那把琴既然让我在台上出丑,我也不想再用她。想着说不得能将晦气传给崔冉一些。”
这样的借口吴章树也不反驳,只看着书记官都记完,才又开口:“那糕点是顾姑娘给你的?你怎么没吃?”
王奚晴冷声道:“我又不爱吃牛乳。再说我不饿,吃什么糕点!”
不等吴章树问,顾莲就道:“那糕点是吴姑娘做的,大家都在吃。我尝了一块觉得味道不错,就厚着脸皮问梁姑娘讨了些。未曾想奚晴不太高兴的样子,就想让她也尝尝。”
王奚晴接口道:“对啊,不去问做点心的人,反倒在盘问我们。”
吴湘不想他们为难吴章树,虽紧张,但还是站了出来,“王姑娘这话不对。我做了这么多酥酪,所有的都叠在盒子里,大家自行拿着品尝。我和崔姑娘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害她?就算我要害她,也不会在自己做的吃食里下毒。也没办法预想到这盘有毒的点心就能转了这么多人最后传到崔冉的手上。”
吴湘虽然害羞,但倒也不傻,几条分析说得条缕分明。
这些话吴章树自不能说,面上仍是不动如山。不过悄然给妹妹投了个赞赏的目光。
得了二哥的支持,吴湘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王奚晴道:“巧言令色。就算你没下毒,梁鸢也能。”
梁鸢道:“我要是下毒,必定是要毒害顾姑娘。点心是我给她。可我跟她无冤无仇,我们就没见过里面,为何要害她?”
顾莲也点头,“是呀,梁姑娘没理由害我。”
“说不得是为了乞巧大会的第一名。”
“王姑娘,猜疑也要拿出证据。”梁鸢也有些恼。
其实说来说去,这件事最有嫌疑的就是王奚晴。毕竟她和崔冉有嫌隙,又是最后一个接触糕点的人。
其余人就算想要下毒,也不会在糕点上下毒。毕竟一群小姑娘凑在一起,你吃我一块我吃你一块很正常。
没有人能够保证下毒的酥酪是被特定人食用下去的。
吴章树显然也想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