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酥:“姑娘……”
林晓晓:“你听好了,我不管宣王让你来文渊阁时是怎么对你说的,但是作为内院的管事,如果你连看门的本领都没有,那就赶紧走人,我不想哪天自家屋子都易主了我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明白了吗?”
林晓晓一改平日里的懒散不着调,话语顿挫有力,眼神锋利,话语咄咄逼人。
桃酥甚至都有些不敢看她,红着脸低着头,默默点了点头。
耳目归耳目,林晓晓也不怕她把消息往宣王那里传。
但是作为员工最起码的工作能力都不足,那这样的人留在身边,不但没用,反而会连累她。
一盏茶后,林晓晓宵夜吃的差不多了,秋影匆匆进屋来,“姑娘果然聪慧细心,那李渊果然有问题,他——”
秋影话说一半,顾夜白刚好提着李渊从楼上下来。
秋影话不由顿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顾夜白:“秋影,来的正好,先带着人去我内院,我稍后就到。”
秋影领命,带着半死不活的李渊匆匆离开。
顾夜白对林晓晓作楫,“林姑娘,深夜叨唠了。”
林晓晓皮笑肉不笑,“叨唠什么,反正这文渊阁就是你家宣王殿下的,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呗。”
顾夜白:“姑娘说笑了,宣王不是在下家的。今晚本想避开姑娘,不料姑娘聪明睿智,先一步回来。不过,方才见姑娘模样也甚是着急,想来也是担心宣王殿下安危的。”
林晓晓:“我担心的不是他,是我自己,我只是个小人物,稍有不慎就会被殃及鱼池。不比顾大人你,面上给太子当着老师,背地里却和宣王穿一条裤子,你本事那么大,脚下船也多,自然不怕翻船。”
顾夜白听了,也不恼,只是笑道:“姑娘知道自己已经在这条船上了便好。”
林晓晓:“……”
顾夜白说完这话,就快步离开了。
林晓晓冒着生命危险才跑出了宣王府,又牺牲色相,好不容易骗到了这么套房子,本以为今后可以自由自在——哪怕穷点呢?
没想到折腾了半天,自己依然站在宣王的一亩三分地里,被迫做着各种给他擦/屁/股的活,还要被这个斯文败类顾夜白怼!
简直是……
桃酥紧张地问:“姑娘,还吃吗?”
林晓晓一摔勺子,生气道:“还吃什么吃,气死我了!”
她扭头上了二楼,直接越过乱成一团的起居室进了卧室。
一进门就看到宣王殿下正负手站在落地窗前看夜色。
林晓晓没好气地打开衣帽间的门,一边找睡衣一边冷声道:“起居室里打翻的东西记得赔我,还有这房子虽然以前是你的,但如今我才是主人,你住在这里也不能白住,房租伙食费都得付给我,今日为了替你避开那些京畿卫,我还牺牲色相,你得再给我一笔精神损失费,哦对了还有,昨天晚上我还给你做了一场外科手术,手术费也得给我。”
宣王没有接话,他转身看着林晓晓气急败坏的甩门甩柜子,看她换好睡衣从浴室出来,看她一屁股坐在自己床上。
林晓晓扬起下巴看着面前的男人,最后宣布道:“你现在人也醒了,一会我让小李子送你去隔壁翰林院。”
宣王靠在落地窗门框上,沉声开口:“你如何知道李渊还有个儿子?”
林晓晓:“和你有关系吗?”
宣王:“你回答一个问题,本王给你十两银子。”
林晓晓沉默了一瞬,在钱和脸皮之间“挣扎”了一下,又毫不犹豫抛弃后者,道:“沈烨他爹不是李渊上司么?”
宣王扬眉,有些诧异,“这些京城少爷还真把你当朋友了。”
“对啊。”林晓晓说完,冲宣王露齿一笑,“这也算一个问题。二十两。”
宣王:“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李渊今晚还会来文渊阁?”
林晓晓:“今日白天他来的时候,应该就发现了你藏在水箱里,可是却没有声张,这是其一,其二,我听陈圆圆说,昨日御林军是在起云台和你的人发生的冲突,那在香山追杀你的人又是谁呢?其三,你实在不像是一个愚蠢到会公开场合刺杀皇储的男人。所以,结合起来,很明显是有人在陷害你,而且想要来个死无对证,在官方势力找到你之前,杀了你。”
林晓晓三下五除二把这场风波说了个一清二楚,简直像是自己亲身经历了一般。
并不是谁都能通过一些蛛丝马迹还原事情真相的。
可见林晓晓平日里整天自称天才少女,也并不全是自恋没有节操。
宣王黑眸微微眯起,看着林晓晓的目光深邃起来,仿佛从不认识她一般。
林晓晓却爬过整张大床,赤脚跑到宣王面前,伸手:“三个问题三十两,拿来。”
宣王垂眸看着面前的女子,突然道:“你不好奇本王是何时醒的吗?”
林晓晓:“你什么时候醒的和我有关系吗?殿下放心,你不信任我这件事,我完全可以理解,我——”
林晓晓话说一半卡壳,猛然想到什么,紧张地问:“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宣王:“本王答你一问,你得给本王三十两银子。”
林晓晓:“……”
林晓晓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转头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