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为何如此大的动静,仍旧没人进来查看?
是他带她来的吗?那他人呢?
沉月看着地上的狼藉不知所措,她下意识探了探自己腹部的伤处,竟已愈合,且体内蛇毒也已清,唯不意外体内仍残留赤炎灵气。
纵使修为登峰造极,想要化去体内异气,没个十天半月,也得需三五日。
待不适缓和了些,沉月理好仪容走出了这间装饰简便的屋子,再走出只有石头铺饰的院子,转入飞檐长廊,终得见前边迎面走来两个衣着不凡的女子,一人手里托着吃食,一人手里托着叠好的衣物。
二人亦是瞧见了沉月,后相对一看,皆微露惊讶神色,接着手托衣物的女子朝沉月直奔而来,立于她身前福礼道:“姑娘尚有伤未愈,还是先回房吧,外边凉寒对姑娘的伤无益。”
好不容易遇到了人,沉月刚要开口相问,又听这女子道:“奴知姑娘心中定有疑惑,晚些时候待姑娘用完膳食,我家主君会请姑娘过去,到时姑娘再同主君相谈。”
“也好。”沉月走到廊边,抬头看出去,上空包覆着至少两层结界,看不到外面的天,不知现下是什么时辰,也不见黑夜白昼日月星辰。但她不想回房,于是凭栏坐了下来,悠哉道:“我不喜房内燃香,熏得胸口发紧,出来反觉得好些,吃食和衣物你们先送去房内吧,顺便把那香拿走,我坐会儿再回。”
这时另一个女子也走到了沉月身侧,开口劝阻:“姑娘腹部是一个大血窟窿,彼时用生血肉的仙果才使其愈合,主君交代了不能让姑娘有任何闪失,姑娘还是回房去吧,若是有个万一,奴二人担不起罪责。”
沉月素来是个叛逆的性子,她不再多言,而是闭了眼,法念一起,整个人消失在了廊间。却也不过是随意朝个方向挪动了百尺,只为图个清静罢了。
说起来此地的园子好生奇怪,多是石山,沙地,所看到的建筑物也多是石制,偶见一些绿意,却像是无人打理而自然生出的青苔野藤,爬满柱子墙面屋顶。
长廊的尽头隐约可见一间大屋,对开八扇门都是敞着的,用屏风阻隔瞧不见内里,门口并列左右各侯着三个侍者。
沉月朝那大屋疾步走近,六人见着她后,各自福礼,其中一人随即站了出来拦下她,笑脸盈盈道:“主君交代了,晚些时候会唤人去请姑娘过来,不想姑娘自个儿寻来了,只是主君此时还在接待其他客人,姑娘还是先回去吧。”
竟误打误撞来了主屋,倒是省事,沉月亦笑脸回应:“不打紧,我就在外边侯着。”
“主君接待客人没时辰定数,姑娘身子抱恙,此举怕是不妥。”
沉月开始有些不悦,怎的是个人都让她回房?她不想回去都不行?
“我就要在这等!”
“可……”
此时见屋内走出一女子,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来,立在沉月身前福了礼后朝身后六人斥责道:“姑娘身子有伤,怎好侯在此处!你几人也不通禀,还要主君自己察觉,想是今晚少不得一顿罚!”
六人唯唯诺诺垂首不争辩,沉月便正要解释不是他人的错,怎知这女子全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嘴巴就像煮沸的陶壶:“姑娘快随奴入屋吧。”
众人都太过客气,沉月反觉得怪异,“可你家主君不是还在接待其他客人?”
“是主君的小友,已回房休憩了,姑娘不必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