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诺瓦赶回来了,浓重的血猩味刺鼻,尸体横七竖八躺满地面。她亲眼目睹了村子的惨状,无法自已,悲愤交加,情绪爆发。
太大意了。
对方肯定是早有预谋的杀戮,等到她外出时才动的手!
诺瓦的手脚逐渐变得冰冷,身体僵硬无比,怔怔地站在原地,怒火在心中燃烧,神情恍惚。不甘与悔意,冲击着她的内心,压抑与激荡的情绪交替出现。
直到重新恢复理智后,她才转过头去,凝视向别的地方。
看着不远处马蹄碾过的林间小径,诺瓦眼中冰寒,一声不吭地站起身来,循着马蹄印和杂乱的脚印追索凶手。
几个小时后她便追出了四十多里,越过一道乱石遍布的高岗后,眼前烟气缭绕,出现了一片人类聚居地。
这是游荡者们在荒郊野外建立的大大小小的村落,既有永久定居点,也有临时落脚的营地;有规模完善的烧灰场,也有随随便便的木屋;有大得离谱的营帐,也有毫不起眼的窝棚……
烟灰与粉尘从营地另一头升起,飞舞在空中。
那里是人们在山坡下挖掘的洞穴,专门用来烧灰。“烧碳场”是这个地区的名字。
木炭燃烧后可产生木灰,随后便可提炼出钾盐,那可是制造肥皂相当珍贵的原料。
木炭的副产品也很普遍,比如草木灰,不仅是贫瘠土壤的增肥料,还可以做成灰浆涂抹墙壁,甚至还能用来做成药,散寒消肿,消症破积。
看起来,在暴徒帮派的统辖之下,这里的人们偶尔也会做些正经生意,并不是整天强取豪夺。
诺瓦看见了马蹄印的主人,一群圈养在围栏里的马匹,正低头吃草。
此外还有二轮货车,有些装满此地的产出物,有些已经卸下货物,正在赶往重新装货的路上。营地周围,还有些手持武器的暴徒,像是在随处游荡,实际上是巡逻。
诺瓦记起村民们讲过的情况,应该没错了,这里就是黑塔帮的老巢。
牲口最先嗅到了生人的气味,不停打着响鼻,时不时扬起脑袋胡乱摆动。诺瓦面色冰冷,一刻也没耽搁,直接闯进了黑塔帮的大本营。
十几个瘦成皮包骨的人们正在营地里忙碌,劈柴、砍肉、挑水,生火做饭,这些人手脚戴着植物纤维搓成的粗糙镣铐,破衣烂衫,应该是被黑塔帮抓来的奴隶。
有些帮派的家伙会折断灌木,手里拿着棍棒、皮鞭、细绳做的弓箭,发出疯狂的吼叫,挥舞皮鞭,那是在监工奴隶和烧炭工干活。
这些暴徒喜欢随时随地展示自己的权利,处决犯人,把它们搞成一个盛大的仪式,跟中世纪的做法很像。暴徒们弄了个广场,点燃篝火,将犯了错或者快要死的家伙,吊起来狠狠拷打,然后放火烧死。听着他们的痛苦哀嚎声,恶徒们围起来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这些残酷的仪式就是为了告诉人们,挑战黑塔帮的权威,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每个人都看到了那个浑身带着杀气,举手投足都异常神秘的人,缓步走来。震慑于其强大的气场,没一个人敢上去阻拦诺瓦。
诺瓦以村民染血的面纱蒙头,面纱下神色冰冷。
瞬间割断两个暴徒喉咙后,在某个营帐里,她直面帮派的变异首领——身高体壮的“黑塔”。
没有过多的言语,诺瓦只是淡淡问了一句——“这里是不是黑塔帮的地盘?”。
在得到对方的震怒和无情嘲笑后,只用了数秒钟,诺瓦便结束了战斗,将黑塔庞大的身躯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