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阮离一眼就认了出来。
汴京一别,又去多年。
“细细。”阮红袖张开手将她抱紧,“想起了吗?细细爷爷他们都好想你的”
“姐姐我什么想起来了。只可惜现在我一介凡人,还是回不去。”阮离把鼻涕眼泪全蹭在了阮红袖衣襟上。
就算是阮红袖这般性子坚韧的女子,也不禁红了眼眶,“想起了就好。”她看到赫岱,表情有些奇怪,“赫岱那你岂不是”
阮离终于开口,“我要你们一一告诉我,不许隐瞒丝毫。”
厅堂里只剩了几人。
阮红袖忍不住说道,“赫岱。既然已经找到细细,你,还是回去吧。不然”
赫岱瞳色愈发深邃,“我都丢了半魄几千年,就算回去也是无济于事。更何况,她在这里。”
“”阮离依旧一头雾水,“那个等等,姐姐,可以说得清楚一些么?”
“细细,赫岱从你流落凡间后便散了半魄半魂下到凡世间来寻你,简单来说,赫岱,现在只有半魂在此。他的半魄依然在谣壁里,经了这几千年,又没了冷离珠的护体,他的神魂灵魄早就散薄得要命了。”
怪不得,他的手总是冰凉。
怪不得,她记忆复苏时,脑海里看到的谣壁的他,冷清孤独而稀薄。
怪不得,怪不得。
顾染白最后开口道,“偐修的身体早已经负荷不下了。说的更明白一些,偐修随时可能所以无论如何,得到所有神物,找到宝藏。因为据记载,宝藏其一,便有定神魂和灵魄的神药。”
阮离看了一眼赫岱,走到他面前蹲下,伸手触碰到他的脸,触手满手冰凉。
“祸水。”
她笑得苦涩,“原来你才是最没脑子的那个。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才是最担心你的那个啊。我差点就害了你的命”
“我没办法了。”
他开口道,唇畔勾起轻轻的笑,“我不下来,就找不到你,而那时我又会担心,你先回去之后找不到我怎么办。”记忆里的他,优雅冷静,就算在谣壁那样的地方,好像都是为难不倒他的。
“你这笨蛋胡思乱想的,告诉你了又有什么好处”
“我就是这样自私的人,不择手段,只为了目的。”他又笑,“因为我不想把你托付给别人。”
阮离扑进他的怀里,闷声道,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我知道。所以,我都赖定你了,就算你以后后悔也来不及了。今后不论生死我阮离黄泉碧落都跟到底了!”
大雨初霁,阴霾了许多时日的天空终于放晴,射出了难得的几束金色日光。
顾染白懒懒伸了腰,“天终于晴了。”
憟柩很意外。
“你脑子里装的什么?”他仔细打量着阮离。
“我恨不得给你几个大耳刮子,可惜,我是医者。”
阮离用力在他伤口上一摁,“你最好成年变成个女的,不然你一定会被祸水杀掉。”
憟柩的长睫眨巴了几下,泛起几丝水雾,“可是,人家现在想变成男的了。”
可恶。
似男非女的东西。真欠抽啊,比起当年的小白有过之而无不及。
阮红袖干了件坏事。
但是,她自己笃定的认为,是好事。
“你给细细下了春药?”
顾染白喷出一口茶来。阮红袖把大刀取下,拍在桌子上,“对!整天看到他们两人这样,简直别扭死了!如果不是细细不够狂野,那就一定是赫岱有问题!”
“细细没闻出味来?”顾染白无力扶额。
“那死丫头鼻子跟狗似的,一下子就闻出来了,于是我点了她的穴,硬给她灌了下去。”
“你”顾染白叹气道,“你厉害。”
房间里,阮离在心底把阮红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底朝天。
她很不舒服,脸红,又热。
最重要的是,阮红袖把她衣服扒光,不知从哪里搞的破纱布缠在了她的身上,还说什么朦胧美。
最最最难堪的是,她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