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柔。
是由太后娘娘亲手赐以“鸠毒”。
娮熹宫的内殿大门被人一脚狠狠踢开。
看起来有人很火大,无比愤怒地走到塌前,满腔的无名火最终化为了叹息,“你这笨女人!那天的酒就算你不抢,朕也是不会喝下去的。”
祁昱陌气得火冒三丈,看着她的面容一点点枯槁下去。他一把横抱起她大步向门外走去,“朕带你去找那个人。他一定有办法医好你的身上的毒,昀昀别怕,有朕陪着你。”
他又道,“谢裕,此次你扮朕应该会有些时日,昀昀病好,朕想陪着她去大陆各国四处游玩。待朕回来,北朝若是被你们几个小子治理的乌烟瘴气,朕可饶不了你们。若是国泰民安,朕会考虑带几个西域美女回来赏给你们。”
谢裕耷拉着脑袋,极没精神的应了声,得,本想跟着一块儿去的,这下包袱全扔给自己了。
他挣扎着问了句,“那皇上身旁没贴身侍卫怎么行?”
“有绿尤,芷昳,朕足以无忧。”看来皇上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好吧,他不甘心的承认,他被冷落在宫里了。
“谢裕,照顾好母后,朕多说一声谢了。”
“臣惶恐。”平衡了平衡了,他这颗沉重的心顿时活泛了。
白昀昀在马车内睡得久了,睁眼时一时未察觉是白天黑夜,只觉得肚子有些空。祁昱陌看她今日精神许多,拿了点心喂她。
她今日胃口也很好,吃了两块点心,喝进去了点糯米鸡丝白粥,热食入胃,脸色也多了几分红晕。“昱,还有很久的路程吧?我记得随公子去西域,尽管是走了一半的行程就回了汴京,却也是花了半月的路程。”她纤细的手指绕着祁昱陌的墨发打卷儿玩。
祁昱陌笑着吻了一下她的唇角,“我们不去西域,去南银。”
“南银?”
“对。南银王朝兰迦寺。”他目光放向马车外,带了几分想念和悠长,“细细在那里未曾醒来过。”
白昀昀的心里莫名一沉,却又听到,“所以他相公也在那里。赫岱。”
她心境顿时平静起来,无端的沉淀下来所有以前的回忆片段与过往,此刻与她面前人相比,不过是过往云烟。
她不由自主伸手紧紧揽住他,“昱,我要好好活下来,好好陪着你。”
“昀昀。”祁昱陌抱紧她,“你放心,我的心,我现在看得很明白。”
他懂了,他懂了她刚刚听到“细细”这个名字时的彷徨和无助,以及在面对命运作弄时人显现的渺小和无奈。
他在示意她安心,相信他。
她相信他,因为他是她这辈子唯一白首到老的依靠和未来,她怎能不信?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祁昱陌慢慢念道,难得的脸上露出了可疑的粉色。
“原来我的夫君也有害羞的时候?”白昀昀忍不住笑道,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
祁昱陌别扭极了,“你这女人不要煞风景好不好?朕难得抒情一次。”
“夫君生气,昀昀不语。”白昀昀伸手在唇边做“拉链”状。“唔这还是细细教给我的,封口。”
祁昱陌满脸黑线,“好的不学,偏偏学那丫头作弄人?朕看你今日精神不错,是得好好赔偿这几日来朕的寂寞相思之苦了”最后几个字故意拉长,听得某个人心惊肉跳立马装病弱状。
春磬与绿尤听见马车里传来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相视一笑。
冬天过去了,想必这久违的春日是等了许久了。
兰迦寺一向平静,寺内僧人都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那棵参天梧桐下多了一幅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