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明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眨了眨眼，“传染？什么意思？”

苟富贵没有回答，继续给自己倒酒，然后仰头喝酒。

顾清明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旁边的沈墨。

沈墨也表示不知何意的轻轻摇了摇头。

“沈公子啊，你喜欢顾公子吗？”

苟富贵忽然趴在桌子上，歪头看向沈墨，眨了眨眼，然后很认真的问道。

顾清明一听，脸色难看到不像话，今天怎么所有人都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沈墨坦然的点了点头，云淡风轻的应道，“喜欢。”

旁边的顾清明简直快要凌乱，到底是什么让沈墨如此处之泰然，回答这种问题就跟回答吃饭了没有一样再平常不过的语气的？

“那你会骗顾公子吗？”

苟富贵继续问道，就跟打破砂锅问到底一样问个不停。

顾清明太阳穴突突乱跳，他忽然后悔搭理这个醉鬼了。

沈墨看了一眼顾清明，沉默片刻，然后望着顾清明，一字一句打道，“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顾清明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苟富贵问的问题，沈墨偏偏要看着他回答。

闻言，苟富贵恍然大悟，然后抱着酒坛，垂下眼眸去，眼里有几分失落，“原来是这样啊……真心喜欢一个人，是不会骗那个人的是不是？”

顾清明看着苟富贵那样子有些不对劲，靠过去，刚打算问，苟富贵又笑着问顾清明道，“做道士有什么不好？从小是孤儿又不是我能够选择的，长的不好看我能怎么办？是男的……这个，我似乎真的没办法了……”

苟富贵说的那么伤心，就算苟富贵说的再没头没尾，顾清明也听出了三四分了。

“我已经很努力了，真阳观我也可以不要……可他还是不要我，那个讨人厌的小兔崽子。”

苟富贵一边说着，一边气急败坏的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喝的太醉，连站也站不稳了，苟富贵就直直往旁边倒去。

顾清明下意识的连忙起身接住苟富贵。

苟富贵一把将顾清明抱进怀中，顾清明愣了一下，朝沈墨看去，沈墨皱着眉想要把苟富贵拉开。

苟富贵却低头埋在顾清明肩上，格外的清醒，紧紧的攥着拳头，咬着牙，沙哑着嗓音道，“顾公子啊，贫道最后悔就是没听你的话，离那个人远点。”

若不然，他不至于那么的难过。

顾清明似乎觉得肩上湿润了一片，他心里有些发闷，然后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苟富贵的后背，却一句安抚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和苟富贵其实很像，明知道有些人，不能靠近，可是还是义无反顾的朝那个人走了过去，哪怕面前是万丈深渊、无间地狱，他们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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