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拦下苟富贵,他又该怎么面对苟富贵?
他说的那些,就算再怎么寻找谎言去编织,那终究还是伤到了苟富贵。
安子澈朝前跑的动作慢慢的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看着苟富贵的背影,忍不住的想,或许,这是个好机会。
和苟富贵一拍两散的机会。
本来他就打算和苟富贵尽早说清楚了,不是吗?
此时,街道上的行人已经散尽,两旁的琉璃盏也快要燃尽,昏暗的洒落着灯光。
苟富贵走的并不快,只不过很坚决,昏暗的灯光揉碎在那清瘦修长的背影上,这让安子澈有一种错觉,苟富贵这一走就走也不会回来了。
想到这里,安子澈忽然心头一颤,脑袋空白了片刻,也不知道怎么,下意识的往前伸出手去,待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攥住了苟富贵的手腕。
苟富贵脚步生生一顿。
安子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此时近在眼前的苟富贵。
苟富贵没有甩开安子澈的手,他不过平淡的转过身来,用那一双平静到毫无波澜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安子澈,轻描淡写的道,“安少爷,有事?”
不是安小少爷,更不是平时的子澈,而是生疏又距离的安少爷。
一时之间,安子澈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苟富贵看着那个他曾经那么喜欢的人一言不发的站着,觉得更加心灰意冷,他生生忍着心头泛滥而上的疼痛,一字一句道,“没事贫道要回真阳观了。”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安子澈一愣,然后连忙开口,生怕苟富贵就这样走了。
苟富贵闻言,忍不住冷笑一声,大大方方的承认,“是啊,我都听见了,听的一清二楚,怎么?安少爷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安子澈哑然,低下头去,慢慢的松开了那紧紧的攥着苟富贵手腕的手,然后有些无力的道,“既然……既然你都听见了,那……我们……就这样了吧……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苟富贵听着,只是一个劲的在发笑,笑起来身子都在跟着发抖,他忍不住想,他把自己伤疤撕开给安子澈看,安子澈怎么做到视若无睹的再往上面撒把盐的?
他在安子澈心中,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苟富贵再不愿意撕破脸面像个女人一样纠缠,也忍不住颤抖着声音,一字一句,用力的问着安子澈,“既然你那么喜欢楚柔,又为什么偏偏还要来招惹我?”
他一直以为,喜欢一个人是心无旁骛与全心全意,安子澈是怎么做到心里喜欢着一个人,却对另一个人好的?
“我们都是男的,怎么可能是玩真的?”
闻言,安子澈看着苟富贵,那么理所当然的说着,“我以为你明白的。”
一句我以为,逼的苟富贵眼圈生生泛红,他把酸涩之意憋了回去,红着眼瞧着安子澈,最终,笑了出来,“算我自作多情,小少爷你慢慢的玩吧,贫道不奉陪了,贫道一无所有,玩不起。”
安子澈看着苟富贵,紧紧的抿着唇,一言不发。
言罢,苟富贵转身大步离去,这一次,安子澈没有再伸出手拉他。
他知道,安子澈从未想过挽留他。
苟富贵忽然反应过来
原来在这场游戏中,他早已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