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顾清明起了床。

他抬眼看了看窗外，嘀咕着，“沈墨应该睡着了吧？”

旋即，他起身简单披了一件衣服放轻动作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顾清明走到了沈墨房间门口，轻轻推开门，往里头瞧，夜幕中，沈墨正安静的躺在床上入睡。

顾清明早已经在沈墨临睡前喝的药里头加了些许助眠的药，可为了不吵醒沈墨，顾清明还是轻手轻脚的把房门推开，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走到床边，顾清明居高临下的瞧着沈墨。

沈墨睡的很熟，可能是因为那些助眠药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身体虚弱到无法防备。

顾清明伸出手，在沈墨眼前晃了晃，沈墨依旧气息均匀，没有反应。

顾清明叹了一口气，在床边坐下，轻轻抓起沈墨的手，双指落在沈墨腕间。

正如顾清明所料，沈墨现在体内简直一塌糊涂，大大小小的严重内伤、破损到难以恢复的经脉。

先别说恢复到以前的地步，就连怎么活下去，那似乎也是个难事。

“只不过，按道理来说，伤了这么严重的伤，沈墨是怎么撑过这五年的？”

顾清明微微皱眉，疑惑的琢磨着，现在也是，虽说沈墨的脉象很糟，可却很平稳，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沈墨体内虚弱的支撑着沈墨一般。

虽然顾清明不知道是什么一直在维持着沈墨的生命体系，可他也知道，那东西支撑不了多久。

“关键时刻，还是得靠本君。”

顾清明哼了一声，抓着沈墨的手，打算往沈墨体内输些灵力，可奇怪的是，沈墨就跟绝缘体一样，顾清明这灵力怎么也输不进去，原路返回了。

“怎么连睡着了还这么固执？”

顾清明都快要气死了，他原本以为把沈墨弄睡着了好对付，没想到，睡着了更难对付。

“本君就不信了！”

顾清明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弯下身去，低着头，看着沈墨那张睡着的脸，顾清明有些罪恶感，总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在故意占沈墨便宜。

不过顾清明又转念一想，被占便宜和活着哪个重要？

于是，顾清明就想通了，然后眼睛一闭，低下头去，落在沈墨唇上，微微张嘴，一点一点的给沈墨输着灵力。

这次沈墨没有再抗拒，默默的接受了顾清明。

顾清明慢慢的睁开眼，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沈墨，不知为何，心头一动，他又闭上眼去。

第二日，顾清明难得的睡到很晚都没有起来。

沈墨担心，便打算去顾清明房间看看。

没想到，沈墨刚来到顾清明房间门口，房门就打开了，顾清明也摇摇晃晃的往前面倒去，沈墨连忙伸出手扶住顾清明。

“大人，你怎么看起来脸色这么难看的样子？”

沈墨有些担忧，皱眉询问道。

“没什么……昨天晚上没睡好而已。”

顾清明若无其事的笑着道。

他给沈墨输了一晚上灵力，不仅没睡好，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顾清明看着面前这个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当事人，心情果真有些复杂。

“大人又做噩梦了？”

沈墨伸出手，轻轻抚着顾清明脸颊，顾清明看的出来，沈墨望向他的时候，满眼都是担心。

顾清明心情好了很多，好像就因为沈墨这个眼神，所以他觉得疲惫一扫而空，似乎昨天晚上做这么多也值得了。

于是，顾清明慢慢的笑了，宛如当年一般干净明亮，“没，我昨夜去偷香窃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