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爱你们的:陶子”
眼泪浸湿了她眼角贴的医药棉,进了伤口中,难言语的刺痛。
束羿说:“没事的。”
森苇哭出了声,像猫一般的低低嘤咛:“陶予真的没事吧?”
束羿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也跟着一紧,柔声安抚道:“没有,只是可能暂时不能联系你了。你相信她给留你的信,陶子姐不会死,没有伤及到内脏,只是脑震荡。你不要脑补那些乱七八糟的偶像剧情节。”
森苇在束羿拭去她眼泪那一瞬间,似释然般嚎啕大哭起来:“陶子姐姐,没有死吧!”
束羿轻轻拍她,一遍又一遍的说没有。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的。
当然不会有事的,她只是回家了。
森苇一天一天的在恢复,身上的擦伤好了,头上的绷带也拆了,骨折的石膏也敲了,只是多了一个从前没有的症状——晕血症。
十几年的两个好朋友,一个厌恶着她离去,一个再也拨不通她的电话。
森苇像整个身体都浸在水里的泥人,慢慢的慢慢的,变成泥浆糊,软哒哒的。
那段时间,她每天都在自我批评和自我反省中度过,没有生机。
“那是典型的青春期特有的无病呻吟和矫揉造作。”
后来森苇坦然和朋友们交谈时,这样云淡风轻地评判道。
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失去了好友陪伴有多么的惊慌失措和难以适应。
她就那样过了初一第一学期,初一的寒假,她背着琵琶去上课时,收到爷爷让她等束羿一起回家吃饭的消息。
下课后她便久违地向隔壁班走去,看到已经下跆拳道课的同样等待束羿一起回家的乐小炜和袁立然,只和袁立然打了个招呼,忽视乐小炜的虎视眈眈,看到了玻璃窗里面的束羿。
他坐的端正,垂下双眸静静地抚琴,阳光又是那样的明媚,挤着树荫闯进来的缕缕阳光同着他那温润平静的浅笑,应着久雨之后的那奢侈的太阳一起绽放,因为阴雨而阴沉的她被他那样温和而美妙双眸所感染,所欣然。
她听不到琴声,只看到他弹完最后一个音,双手伏在琴弦上后,老师一脸满意和欣慰,还有同学们热烈的鼓掌。
他温润的勾起了嘴角,给了她一个好看的画面留在她的相册里,并做了她为他设置的永久的微信聊天背景。
猛然间想起陶予也曾陪她一起看他弹古筝,说:“苇苇,这么喜欢小束啊。”
她骄傲又面带红晕:“是啊。最喜欢束小羿了。”
她无比坚定。
陶予故意逗她:“比喜欢我还喜欢啊。有点伤心。”
森苇一愣,眨巴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喃喃开口:“陶子姐姐,好像不一样。”
“不一样,是怎样?”
她不是像乐小炜说的那样厚脸皮。
她喜欢束羿是特别的情感,是初恋。
所以不管怎样,不需要思虑过多,她还是喜欢束羿的。
于是她特别留意了一下他拿在手上的校服的。
这一段不长不短几个月时间,他们只有在住院那段时日常在一起,但话也不多,因为她失去了叶黎和陶予这两个朋友,袁立然便主张着要让森苇开心起来光靠束羿一个闷葫芦是不够的,便经常和不怎么想来的乐小炜也在场。
他们也只有在饭桌上淡淡地聊那么几句不痛不痒地话,就连家人们都觉得很莫名奇妙。
他如今仍旧是在离家不远的麓华中学上学。小学时,她没能和他一个学校,上了中学无论如何她也想争取。
更重要的事她心里明白,她还喜欢他,很喜欢。
她告诉爷爷:“我想转学去麓华。”
老爷子没有因为她的无理取闹斥责她,或许是因为她才住过院吧。
第二学期要开学前一天,直接给她拿了一套麓华的校服回来:“明天我带你去熟悉熟悉环境。臭丫头,公交都得做十个站!看你早上怎么起得来!”
森苇抱着爷爷的脸,“吧唧”亲了一口:“谢谢爷爷。”
老爷子作势要打她,她飞似的躲进了房。
她没告诉束羿,谁都没告诉,她要去和束羿做同学了。
管他的乐小炜,她只不过是束羿的发小而已。
而她和束羿的关系,现如今虽只是青梅竹马,可只要她一直喜欢他,未来却没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