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就这么说了,免不了保蓓儿扑过来撕咬她。
嬉笑打闹着,像森苇的那些抱怨和无病呻吟像从没存在一样。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没有做自己想做的事,心里总是会空荡荡的。
二人打打闹闹后便将那些话通通忘了。
日子依旧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在周沛的车上睡了半个多小时,睡得不好,哪怕只是一个半小时也一直做梦。晕晕地跟周姨告别,看见周沛一脸惆怅,“苇苇,好好休息,如果不想做了,就不去了,爷爷的公司交给小晨就行了,你不用那么累。”
森苇扯出一个微笑说“好。”
但她们都清楚,她的“好”只是心安理得的敷衍。业务会照样跟着跑,公司会照样进。
一出车外,闷热的空气无孔不入的附着于森苇身上。
“苇苇。”周沛突然喊住她,森苇回过头发现周沛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便知道她要提起谁。
束羿已经离开她快一年了。
这么久以来,他们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因为顾及她的感受,才很少提他。谁都知道束羿的离开,没有人会比森苇更难过,他们俩的感情才是朝夕相处着一起长起来的,相处的日子比跟他们任何人都久。包括至亲。
可束羿走之后似乎每个人都看出来了,他们俩人之间的变化。
那样的变化,他们本应早就察觉,可这些年兹要是问到“恋爱”这事儿,他们一个把深情打着哈哈、开着玩笑一笔带过,一个素地跟张白纸似的,要出家似的。
他们也就都听之任之,再没当回事。
可森苇自束羿走后,一个人待着时,老是魂不守舍的。可她这么成熟的孩子,在任何人面前都还是如往常一样,温柔淡然,笑着,乖巧,懂事。
倒也是从没见她流过一滴泪,听送她回去的袁立然说,她那一路都只是坐着,一句话也没说。
有哪对兄妹、朋友在离别后能不习惯成这副德行啊。
任他们谁也知道了这是怎样的缘由。
再有谁不信她喜欢束羿,就是情商低到无下限。
“小姿之前去英国巡演回来了,她说,小束一切都好。让大家安心。只是瘦了。”
“如果我没惯着他,让他自己学习做饭就好了。”
森苇苦笑着垂着头,像是在故作潇洒,眼底却尽是忧伤。看得周沛心疼不已。
周沛从得知自己青梅竹马的森宁咏得了一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千金开始就一直盘算着要给自家一岁的儿子订个娃娃亲。
可转念一想,自己和森宁咏也曾因为被森家老爷子和自己爸爸乱点过鸳鸯谱,那几年弄得彼此都很尴尬,到双双结婚生子后才缓和一些。
就只好作罢。
可没曾想到,这两个孩子自小便是对挚友。她也不是没在自己儿子身边煽风点火过。可她那一根筋的儿子压根就没当回事儿。而这苇苇这孩子偏偏独自用情太深,弄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地步。
周沛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这两个孩子都各自装了一肚子的固执。
她也知道,苇苇这丫头,从小到大都是个坚强明事理的主儿,也是个什么委屈都自己咽的傻孩子。
与其她一通没头没尾的安慰伤她自尊打搅她,不如让她自有自的打算。
只叮嘱道:“苇苇,别想太多。回去好好休息。不是毕业了吗,和同学多玩几天。舞会呀,聚餐都多去参加参加。别只顾着工作,把生活耽误了。”
“好。”森苇笑着回答。
公司离学校挺近,虽说束羿之前住过那地儿一直因着她还在S市就没退过。
可森苇自束羿走过就再没去住过。
这要毕业了,回京城的日子指日可待。她也懒得再找房子,索性一直就住在学校了。不过现在宿舍就她一个人住着,保蓓儿选择回老家实习,寒假之后便再没回过学校。大家都忙,只偶尔会煲个久一点的电话粥,聊一下生活近况和工作上的事。昨天打来电话,说订了今天的机票,要回学校参加过两天的毕业典礼。叫她洗干净在宿舍等她临幸。
森苇笑骂她,“兔子不吃窝边草。”然后一本正经地拒绝:“姐们儿是直的。你掰不弯的那种。”
一进寝室,打开门被正对面的那面全身镜吓了一跳,被自己吓了一跳。身上穿着深蓝色的衬衫套裙,黑色的高跟鞋,扎的低低的马尾。看起来还不错,年轻干练,却陌生得不像自己。
森苇只好笑自己大惊小怪。
森苇本想回寝室补个觉,可突然发现瞌睡都在车上补完了。洗了个澡出来,觉得肚子有点饿,就想穿清爽些出去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