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眉看向田丰,田少爷略感纳闷儿地蹙着眉,道明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我和娇娇到机场那会儿,刚好撞见王家的那位大少爷,据他说,明日的婚礼可能会取消啊!”
可秦笙和俞廷聿似乎对于这个消息并不知情,亦或是情况有了新的走向?
收回视线,俞廷聿勾了唇,继续泡起茶来。
“为着这场婚礼,王家和尼克朗夫斯维奇家族,数月前便发出了请柬,齐聚了整个意大利上流社会的名流,取消?怎么可能!”
所以,王十三听到的说辞,不过是安娜一人的意气用事。
气话而已,当不得真,也作不得数。
就算是结婚双方都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意愿,但摊上两个家族,那便不再是两个人能够决断的事情了。
更何况,有他亲自出面,揽责归罪,“王家的背叛”一说,便不再成立。
没了这个罪名,安娜心中的那点儿介怀,自是跟着烟消云散了。
当然,他今次之所以会大发慈悲,多此一举,倒不是因为他闲来无事,所以才举手之劳帮个小忙。
只因他的身边人宽宏善良,再三央求,他才选择了施以援手。
秦笙说服他的理由是:“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俞少爷也不希望在我们结婚前夕坏了人家一桩好好的姻缘吧?太不吉利了!”
他学的虽是理科,从事的也是医学,但因为家族传统,对于一些“封建迷信”,他都深信不疑。
显然,秦笙很知道这一点,所以精准地拿捏住了他的软肋,迫使他不得不应承下她的请求。
迎娶秦笙入门是大事,他自然不会允许一丁点儿的差池出现,即使是一句没有实证的俗话,他也选择了相信。
事关秦笙的事,小心些,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他想给她最好的,不单是排场,彩头、寓意这样的东西,通通必不可少。
于是在用过晚餐后,他和秦笙出了门,携着厚礼去拜访了尼克朗夫斯维奇家族。
于他而言,不过是三两句话的事情,于安娜和王十三而言,则是相视而笑的冰释前嫌。
处理得宜,他们功臣身退地回了家。
现在看起来,对于王十三和安娜之间的矛盾,不单秦笙上心,他的小妹也视作了了不得的一件大事,想要急着出头解决呢!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泡好茶,俞廷聿抬眸望向了自己的妹妹,递出了手里的紫砂盏,“喏,尝尝。”
娇娇嘴刁,不过一向爱喝他泡的茶。
埋首细品,齿间立时弥散开了花茶的芬芳,俞娇娇的心情是彻底的好了起来。
果然是她太过杞人忧天了!
至于俞廷聿浅隐下的那些个因果,小丫头浑然不知。
她还是适合天真烂漫的好。
搁下手里的杯子,俞娇娇拉过了秦笙的手,“礼服,礼服,秦姐姐,我要看!”
对于小丫头这前后转变一百八十度的态度,秦笙了然一笑,“好,先去看你的,再去看我的。”
俞娇娇仰着脸,笑得一脸的雀跃,“哈,还准备我的了?秦姐姐真好!”
秦笙宠溺地刮了刮小丫头的鼻尖,“俞二小姐可谢错人了,能贴心准备妥这些的,可不是我。”
说着,她向端坐在沙发里的俞廷聿扬了扬下巴,“该谢那位!”
俞娇娇欢喜地咧出了满嘴的白牙,“谢大哥记挂!”
俞廷聿饮了茶,缓缓从沙发里站起,“真要谢我,就把我的人还给我,要看衣服让某些闲人陪着,我家小笙要睡觉了。”
论悠闲的程度,正在端茶啜饮的田少爷,自然是首当其冲的人选了。
俞二小姐再高兴得找不着北,也不敢真同自家大哥抢人。
递过秦笙的手,小丫头识趣地道了晚安,“明日见!”
不等秦笙和俞廷聿绕过楼梯的转角,田少爷的大叫立时响彻了整栋别墅。
“你不是要去看礼服吗?这个点儿吃什么夜宵啊!”
“那我肚子饿嘛,你自然要舍命陪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