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田少爷又慢条斯理道:“为了探明娇娇的下落,南木给你打来了电话,可两相对照之下,你们彼此发现了对方信息里的出入,为着查明事实,找到娇娇,于是你便千里迢迢地来了这苏黎世。”
俞廷聿实在是忍无可忍,“田丰,你到底想说什么?”
“俞廷聿,聪明如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田丰只觉得难以置信,“那个给南木打电话的人就是娇娇啊!她不过是借由南木这条渠道向你传达她在这苏黎世的事实,而今你来了,我也来了,南木自然可以功成身退地离开了!”
俞廷聿笑了,嘲意满满的笑,当然,里面还透出隐怒的味道,“所以田少爷的惊人发现同找到娇娇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叫田丰愣了一瞬,随即他展齿而笑,“至少可以证明娇娇的人身安全是得到保障的啊!”
“不愧是我喜欢的人,就是能耐啊!居然能从雷家的手中安然无恙地逃离,值得鼓励,值得鼓励!”
田丰夸赞的话音还未落下,一记重拍立时落到了他的肩头,极大的力道,带着隐忍良久的情绪爆发,疼得他瞬间龇牙咧嘴,惊声求饶:“俞……俞少爷,我错了……哎呀呀,秦小姐,救命啊!”
谁知,一向菩萨心肠的秦笙这次却没有及时出现,因为坐在沙发里的她发现了酒店对面一处略显可疑的地方。
她落座的沙发后面是一幅落地窗,她原本背对着窗户,侧身而卧,等候着俞廷聿和田丰的调查结果。
可一道晃眼的光线通过沙发正对着的电视屏折射入她的眼中,让她略感不适地微眯了眼睛,待她转头回望时,她便发现了酒店对面那间有些微妙的公寓。
一种直觉告诉她,正对着酒店这间房间的公寓可能有些问题。
于是秦笙缓缓坐直,拿出了包里的手机,连续按了三次he键,手机立时具备了放大远观的功能。
她以沙发的靠背为遮挡,慢慢举起了手机,正对着沙发后的落地窗,小心翼翼地探查着对面那栋楼的情况。
就在这时,田丰的大叫从里面传来,而秦笙也在她的手机里发现了惊人的一幕对面公寓的窗户前架着一具望远镜,正对着他们这间房,其意图几乎是不言而喻的。
秦笙有些慌,她深吸了几口气,以此好平复下自己杂乱无章的心绪,可事实是,她的方法毫无用途,她反而变得更紧张了。
如果说,打他们一行人进入这间房开始,便一直处在暗中之人的监视之下,那么在这二十分钟的流逝里,是否意味着,对方也已经做好了对他们一网打尽的部署?
这样的猜测叫秦笙浑身颤抖了起来,她收回手机,艰难地从沙发里站起,她可以感知到自己状若擂鼓的心跳以及哆哆嗦嗦的手脚。
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而且要尽可能地表现得自然,决计不能引起窥视之人的警觉。
里间,田丰和俞廷聿的争论还在继续。
俞廷聿着重看了南木离开后的酒店监控,但他却未从其中发现任何的端倪。
而且据酒店前台的入住记录显示,南木这间房的账单直接挂到了雷家的名下,而南木昨夜在离开酒店前,特特登记的退房日期则是在明日。
那是他和秦笙“预计”到苏黎世的时间,是用来向雷家掩人耳目的一个幌子。
饶是南木对欺骗利用一事持反对的态度,但他却没有任性地选择中途而废,也没有意气用事地一走了之,他考虑了后果,落实了细节,然后离开得悄无声息。
也是了,事关秦笙的安好,就算是再不情愿的事情,他也会一以贯之,咬牙坚持。
这是他的行事原则,也是他对秦笙愧疚的弥补,情感的表达。
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够诉诸于口的,但能够付诸于行动也是一种难得的机会。
然后,在南木离开的第二天,娇娇的信便恰合时宜地邮寄到了他的隐秘之所,小丫头间接地向他这个大哥传达了见面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