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焦急暴躁的宁飞，在听到李培的话那一刹那，突然平静了下来，平静得不寻常。

“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看看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能有假吗？”

李培掐住了郎心的两边脸颊，强迫她看向宁飞，让她用最狼狈的样子直面宁飞。

郎心眼见着自己手臂光洁的肌肤爬满了青筋，她感受到自己的眼睛在发热，牙齿在延长。

“宁小飞，不过就是丑了点，我没事。”

“呦喂。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安慰弟弟呢，还真是个好姐姐，我都要感动了。宁飞啊，你不是想救这个世界吗？你不是想做英雄吗？那就先杀了你的姐姐啊，只有杀了她，丧尸才有可能被消灭。但是，你舍得吗？”

宁飞不再看李培，转而看向郎心，凝视了她许久，带着依恋和不舍。

蓦地，他扑哧一声笑了，慢慢向郎心的方向靠近，向她伸出了手。

“姐姐，不要怕。我们一起变成丧尸就好了。”

李培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眼睛错愕地睁圆。

“宁飞，你特么在说什么？你背叛我们，不就是为了救这个世界吗？”

他原以为宁飞会两难，会痛苦，结果就这么轻易做出了选择？

那他最后的挣扎不就像个笑话了吗？

“不是哦。我不想做救世主，只想做她的弟弟。然后…给姐姐最好的未来。”

宁飞看着她，露出了粲然又天真的笑容，阳光打在他的脸上，漂亮的眼睛在发光。

在那一刹那，郎心只想陪他一起沉沦。

一起变成没有意识的丧尸，一起毁灭，一起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