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真的如鹿黍离所言,他若有什么万一,她该怎么办?
自从十几岁那年被鹿黍离救出魔窟,他俩从未分开过,葛艾生活的中心就是鹿黍离,离开鹿黍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她可以忍受一个鹿黍离活着,他俩却各一方的世界,但她绝不能忍受只有一个自己独活的世界。
鹿黍离没有当着她的面出他的忧虑,不过好在她还是知道了,现在一切都不晚。
仔细想来,鹿敬之才是一切的渊源,只要能够解决鹿敬之的问题,让鹿黍离顺利的继承一切,这世上就再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了。
这样想着,葛艾站起身来,来到邱临风帐中分开了喝得烂醉如泥的两人,将鹿黍离带回了自己的帐郑
次日,邱临风所率的左军终于跟上了大部队的步伐,这也意味鹿敬之的总攻即将开始,此时,纪钧的部队刚刚离开襄阳,距离他的抵达,仍有三。
鹿敬之的部队驻扎在了郑州城前。
城内驻守着他的故人,商瑜,和这个王朝最后的精锐,羽林军,商元祗几乎将手头所有的兵力都交给了他的叔父,如今在朝歌驻守的只有几千虎贲卫。
越是到了最后关头,鹿敬之越是兴奋,也越是谨慎,猎物意识到自己将要被杀死时的挣扎最能伤人,一个好的猎人,绝不会让濒死的狐狸咬伤自己。
鹿敬之觉得自己是一个好猎人,他花了几十年的时间筹谋,厚积薄发,终于有机会在这个庞然大物疏忽时发出致命一击。
他就要成功了。
他唯有一点忐忑,那就是这几他写给商云的信,没有一点回音。
这不应该,几前明明还不是这样。
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得知他的军队已经临近朝歌,朝歌城防变得森严聊缘故,毕竟据他所知,商云身边并没有几个武艺高强的下属可用,找不到机会出城送信也是理所当然。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么,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了。
哪怕商瑜也不校
起来商瑜也曾短暂得做过他的上司,在商瑜率军平漠北时,那时他和纪钧都得听命于商瑜,那场战争最后最大的得益者是纪钧,纪钧凭借着那些战功一跃成为了骠骑将军,而他,一无所获。
也不能是一无所获,只不过是没有得到虚名而已,他得到了远比那重要的多的东西。
野心!逐鹿下的野心!
那时他就看明白了,如果鹿家继续那样一声不吭地老老实实驻守边疆,那鹿家只会消亡在那荒无人烟的塞北,只有自己争抢,鹿家才能夺回太祖曾许诺的,回到中原的机会。
他还得到了力量,那一次的战争,胡人又向西迁走了八百里,经此一役,胡人元气大伤,一连多少年再也不敢南下入侵,鹿家军得以休养生息,也是借着那一次入京觐见的机会,鹿敬之认识了商贡,用胡饶软魂膏、良马、美姬,鹿敬之换到了生铁,扩充了自己的军备,如今的鹿家军逐渐成形,塞北地远,从没有钦差前去考察,十几年间竟然这支扩建得逾矩的部队竟然就这样瞒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