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道:“差不多吧。”
龙脩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便着阴阳司来此善后,”说着走近,拍了拍无忧的肩,又走到周清微跟前,瞧了瞧他,笑道,“你根骨倒是不凡,将来必成大器,妥了,既然无忧你在这,还有这样的道士,想来这一处凡世近些年是不用我操心了,我先走了,殿里还有不少事。”
这龙脩自从身兼数职以后从来都是来去如风,无忧与她相识日久,早习惯了。其他几人虽觉得她形容潇洒,艳色逼人,却各有心事,也无暇去关心这个来去如风的女子。
距无忧施术不过半个时辰,宗毓的手掌已然不疼了,他倒无所谓,却把宗文吓得不轻,一时担心自家公子就此留下什么病根,更甚的要是成了残疾,可怎么好?一时又担心来日赴京参考,公子右掌有伤,到时候若是好不了拿不了笔写不了字,还怎么考?
他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团团转的像个陀螺,看的无忧心烦,不得不给他吃个定心丸,告诉他已为他们家公子施术治过,短则三五日,长则十来天,他家公子必然完好如初,宗文这才不折腾了,开始和其他人一起整理东西。
宗毓已谈好了一个大些的船,正收拢着东西和人员预备这两天离岛。对于流落在此的众人来说,人生虽然不算多平淡,但突然遇到这么多牛鬼蛇神的事情还是很惊悚的,都想早日离开这个鬼地方,干劲就十分足,原本计划的两日离岛,硬是第二日清晨便雇好了船夫,众人浩浩荡荡的预备回周朝大陆去。
周清微和无忧一个御剑,一个御风,倒都不着急,落在了后边。
只有阿云还记得正事,他一闲下来即冲到周清微身前,伸开鼠爪拦住他去路,周清微正预备御剑离去,猛然一顿,剑风斩断了阿云胸前的几根鼠毛和包裹着伤口的一片白巾。
阿云倒是理直气壮:“你说这里的事情解决完告诉我前因后果的,我到底是怎么变成一只松鼠的!”
周清微默了默,目光中透出几分悲悯,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愧疚,他矮了矮身,修长的指尖凝聚起一团温和的光晕,点向阿云鼠头。
一瞬间,阿云的头像是裂开了,他哀嚎一声抱住脑袋蹲下来,无数记忆自光晕散入他脑中,这光晕像是一颗种子,在他的脑中迅速的生根发芽,脉络延伸至他四肢百骸,但静下来,又觉这种子似乎原本就在他身体里,前尘往事如瀑布般急坠而下,在他脑子里炸开一团团巨大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