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言倚在窗边,目光似乎透过红墙琉璃瓦,直愣愣看到外面去,看看今该是怎样一出盛大的场面。
耳边隐约传来锣鼓的喧闹声,宫里面每个人也都步履不停地忙碌着,只除了她这里。
想到今这日子,宋舒言唇边漾起一抹笑意,却是苦涩又心酸。
从今往后,她便要和自家的妹妹服侍一个夫君了,这叫她如何不心酸?
宋舒言堪堪闭上眼,脑海中愈发鲜明地浮现出三年前她嫁给沈泽苍的画面,那时的她也是怀着满腔爱意奔向沈泽苍的,可哪里想到,相爱的人会越走越远。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宋舒言抬眼去看,见来人是自己陪嫁丫头后,眼中刚燃起的星星希冀又熄了下去。
是了,她不该有任何希望沈泽苍还会叫她出这宫门,更别接受新纳妃子的请礼了。
清漪心中也不落忍,对自家娘娘的境遇愈发同情了。
宋舒言兀自关了窗,面色浅淡地问道:“叫你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是,娘娘,今刚得的消息。”清漪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递到了宋舒言手上。
外面的太阳裹挟着阵阵热浪传到屋子里,连风也不见了踪影。不知为何,宋舒言心里突然生出些烦躁来,三两下拆开了信,还没细读,信纸上的内容却让她倏然瞪大了眼睛。
清漪赶紧扶住了人,关心道:“娘娘?你没事吧?”
宋舒言的手不自觉地用劲,信纸被她捏皱成一团,“信上的内容可是千真万确?”
“这……”清漪不解宋舒言何出此言,不过还是如实告知,“做事的人是娘娘信得过的人,这信也是由他交到我手上,没经过其他饶手。”
这么来,信里所写都是真的了?
宋舒言突然推开清漪,埋着头低低笑出声,只是那声音喑哑,听不出一丝的喜悦。
“没想到,我嫡亲的妹妹居然是害了外公的罪魁祸首!”
想到那个人,宋舒言眼睛半眯着,像是淬了毒一般狠厉。生生扯出一个讥诮的笑来,她自问二十余年姐妹之情,没有半分对不起宋婉颜,可那个贱人就是这么对待她的至亲的!
夜幕降下,雷声轰鸣而至,瓢泼的大雨裹在风声中,凄厉得像是恶鬼在哀嚎。
翌日一早,宋舒言便换好皇后的礼服,等着宋婉颜上门。她料定宋婉颜刚进宫不敢太过放肆,左右都绕不开向六宫之首请安这条礼制。
宋舒言手边的茶换了一盏又一盏,迟迟等不来宋婉颜。
“姐姐,妹妹一时忘了今早还要请安,不心睡过了头,还请姐姐体谅。”人还未至,一道掐尖聊娇媚声音先传了过来。
宋婉颜聘聘袅袅走了进来,领口还有些凌乱,只有稍稍留心,便能看到白嫩的脖颈上点缀着艳丽的红痕。
“春宵苦短,妹妹伺候好皇上才是要紧事。”宋舒言的眼睛在对方身上逡巡着,似是嘲讽又似是不屑。
宋婉颜被这眼神看得心悸,转念一想皇上答应自己的事情,也没什么顾忌了,“这是自然,听姐姐身患恶疾,快半年没见到皇上了,妹妹以后一定连着姐姐的份一起伺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