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苏方泽从容的说:“挣钱既要有机遇又得有眼光,如果行情不好的时候不随机应变肯定挣不到钱啊,前几年我爸爸一个人带着三四个工地,领着四五十口人干活,挣得也多。这两年盖民房的确实少了,但我爸爸也就不指望民房养家糊口了,有的时候也会包一些学校里或者建设局里的活干,实在不忙的时候,我有一个表哥开工厂,就过去给他帮忙。”
苏方泽的话让杨明月觉得有点装,毕竟她多少了解苏爸的情况,盖民房无非就是一天二百块钱,当工头的多少挣点分红,有点时候这点分红还可能被赔掉,给学校干的都是刷墙铺地的轻包活,也挣不了多少钱,至于给开工厂的表哥帮忙,也只是去厂子里打杂。
但是,在座的老杨家的人们都颇吃这一套,三四个工地、领着四五十个人干活、学校、教育局、工厂,杨明月猜想他们脑海里肯定刻画出了一个小老板的形象。
接下来的聊天的顺畅多了,但是苏方泽还是保持刚才的说话语气和态度。
“你们水龙镇那边的地挺多的哈。一个人平均几亩啊”城哥问。
城哥是辉哥的亲哥哥,大伯的长子,相比于辉哥的黑心的精明来说,城哥则憨厚可爱了很多。
“一个人差不多两三亩吧。我家四口人,差不多有十亩地。”苏方泽看着红哥的脸认真的说。
“种这么多地也挣不到钱啊。”辉哥低着头补充道。
“其实我爸很早就打算把地都包出去,不让我妈种了,我妈说种地不是为了挣钱,自己的麦子磨成面没有添加剂吃着健康。我妈平时不忙的时候去我三姨的幼儿园上班,我三姨给她开的工资不低,再说她年轻的时候花了十几万买了份养老保险,马上就能领钱了”苏方泽平淡的说。
杨明月知道,一大家人肯定又被幼儿园上班、工资不低、十几万唬住了。
“怎么想到在清丽嘉园买房子啊,那边房子不便宜啊?”勇哥问。
“我姨爷爷在烟草专卖局当局长,正好他在清丽嘉园有名额,就在那边买了。”苏方泽边说边大家添水。
“烟草的局长,李长征?”勇哥问。
“嗯,那是我姨爷爷,我爸的亲姨夫。”苏方泽云淡风轻的说。
“我有一个不错的朋友,在烟草干临时工,听说李长征外甥也在烟草上班啊。”勇哥继续说。
“是的,那是我叔,在烟草当副科长。”苏方泽无视他人,只看了下勇哥,淡定的回答。
殊不知此时,众人一副呆住的模样,大伯嘴唇微张,手里拿着茶杯,既不喝也不放下,就这么呆呆的看着苏方泽,辉哥低着头看起了手机,没有心思继续追问。苏方泽继续一只手的胳膊肘扶着腿,另一只手时不时的为大家添水。
在里屋里一直观察外屋动静的女眷们,从门帘里看着苏方泽的一举一动,城嫂说:“这个苏方泽坐在那里,腰身笔直,比咱们家那些弯着腰的、低着头的都强多了。”军嫂说:“看人家说话,声音不高不低,有头有尾,比咱家那些一惊一乍的也强。”“主要是你看看人家方泽还很有礼貌,礼数也周到,一直为大家添水。”勇嫂补充到。
杨明月听到,心里也很认可嫂子们所说的话,自己也是看中了苏方泽的这些优点。
三间小屋,容不得说悄悄话,里屋的话顺着门帘传到了外屋。外屋一桌子人脸色颇为难看。
二伯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水。大家都把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了二伯。
二伯不紧不慢的说:“你们水库工地那边挺忙的吧?”
“嗯嗯,确实挺忙的。”苏方泽眼神犹疑了一下,呼了一口气,继而肯定的说。
“你们还是在工地上住吧?”二伯一边喝水,一边好似无意的问。
“基本在工地住,不忙的时候也回家住几天。”苏方泽也端起了水杯。
“你们队长让你们回家吗?我记得你们公司规定,技术员必须住工地,不能随便回家啊。”二伯假装自己记不清似的,挠了挠头。
二伯一席话激起了大家的兴趣。
大家纷纷问,“什么!不能回家?”“什么!必须住工地?”“这是什么规定啊,太没有人性化了,什么公司啊?”“晚上没事也必须住工地吗?”“一年到头都不能回家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