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御尘坐在城隍庙的屋顶上吹着夜风,等待着诛仙魔头的出现,然而,一夜过去了,魔头并未出现。是害怕了?还是别的什么?
黎明之前的黑暗最为黑暗,穆深站在密林口望着城隍庙屋顶上的御尘,她摸了摸已经完全不像自己的脸,她眼里噙着泪水,对着身后的黑衣女子说道,“我有个主意,不过我不知道是否可行。”
“不妨一试!”那女子也远远望着御尘的背影,“只要她心中还有一丝柔软,何不试试?”
穆深弯起了嘴角,她伸出手掌在自己的面前挥了一挥,那张美艳的脸不见了,她又恢复了她的容貌,不过在她的脸上多了好几道狰狞的疤,显得有点丑陋。
“这里离棘烟沙漠之国最近!”黑衣女子提醒着。
“我们走吧!”
棘烟沙漠之国,一夜的平静,在翌日的旭阳缓缓升起时,这座偌大的沙漠之国也并非一直是那样的平静。
在御尘他们收到西角林狼人一族的紧急讯息赶到棘烟沙漠之国时,该发生的事早已经发生了,不过幸好,还没有人伤亡。
在沙漠之国的城墙上,一个衣衫不整的蓬头垢面女子被吊在了棘烟国的宫门正门口,她还有气,身上露出来的地方有鞭打的伤痕。
棘烟沙漠之国的百姓皆来目睹,他们感叹着女子的悲哀,摇头摆手,却没有一人敢将她放下来。因为在她的身边挂着一字符,写着“天帝帝妃月深于此!”这是赤白白地挑衅!
“天帝帝妃!”御尘拨开人群看着宫门口吊着的人,那气息确实是穆深!她不是在雪域银粟山上嘛?那日,她失望地丢下她离开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鬼王琮飞向墙头将其抱了下来,是穆深没错!她满身是伤痕,那张原本清秀的脸上也多了几道丑陋的刀疤,是何人如此心狠手辣!
“穆深?”御尘唤了一声。
穆深努力地睁开眼睛,气若犹丝地随便抓了一个人的衣服,怨恨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独留我一人!独留我一人去面对!为什么!为什么…”话未完,她便晕死了过去。
风珈撇开穆深的手,莫名地有些嫌弃,她注意到那字符是由那“诛仙之羽”固定在墙上的。“这算是向唐煌的挑衅吗?”风珈看了一眼帝允,“你准备如何处理?”
御尘看向鬼王琮,浅浅一笑,她在人群中搜寻着目标,然后朝鬼王琮微微点了点。只见鬼王琮将穆深放在地上,然后闪现在其中一个人类身边。
御尘则站在宫门口大声威喝着在场的人,“你们听着,今日之事若有半字传出,便是你们所有人的过错!犯了错的,必然会受到惩罚!”
“啊!”人群中,鬼王琮在那个被选中的人类身上放了把火,那人的撕喊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也就那么一瞬,那人便在痛苦和绝望中烧成了灰烬。
“瞧够了?”御尘冷冷道,“瞧够了便散了吧!”
吓得御尘一喝,那群惊魂未定的人们连忙散散开,各自忙碌各自的事情了。
“是何人!在本王的地方胡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棘烟国的国王叶为从宫里赶了出来。“什么人!”叶为定睛一看,是帝允,忙着行礼,“是帝允王子啊!棘烟国君叶为见过殿下!帝允王子,真的是许久不见了!”
“是许久不见!不过,见到我也不定是什么好事!”帝允笑笑,他捕捉着叶为身边左左右右,却未发现斗兰仙君的身影,“斗兰仙君何在?莫非他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噢!你说斗兰仙君啊!”叶为尴尬地挠了挠头,“我知近日有诛仙魔头出没,不过我棘烟沙漠之国还暂时是安全的。斗兰仙君他衷爱他的兰花,帝允王子也是知道的,此时此刻大概在他的宫殿浇花施肥吧。”
“许久未见,他倒还是那个德性。”御尘摇了摇头,她看向地上的穆深,心里沉了沉,难不成是因为我才落得…
风珈拍了拍御尘的肩膀,淡淡一笑,“叶国君,叫人将帝妃好生带进宫照料一下,毕竟是天帝的女人,怠慢了,你们棘烟国可难辞其咎。”
“此言甚是!来人!”叶为招了招手,谴了几个人将穆深带进了宫。
“走吧!”风珈喊着御尘,一同随他们进了王宫。
棘烟国大殿中,御尘等人静静地坐着,几人相互看看,不知该云云些什么。那斗兰仙君也是慢性子,浇花施肥竟要弄个大半时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呢!
御尘心思不在身上,她眼前都是穆深被吊在棘烟国宫门前的情景,对穆深来说是一种污辱,对帝允他们来说是一种挑衅,对御尘呢?
是我将穆深一个人丢在了银粟山,可是,她的遭遇和痛苦难道得由我来承担吗?一想到在往生树中的暗箭伤人,御尘心早已凉了一大截。
“棘烟国仙君斗兰见过帝允王子和…各位上仙!”斗兰仙君来了,一身干净的广袖衣裳上绣着精美的兰花图案。
“那个诛仙魔头的事你也听说了吧。”帝允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御尘一眼,“还有宫门口,月深皇妃被人羞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