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漫长的过程，尤其是对于程锦夫妻而言。老皇帝这几年对秦景毓的栽培，对程锦的照顾包容，这都是极为难得的，里面既有一个帝王的格局胸怀，也有作为祖父的疼爱。

殿内，陈公公眼眶也红了，不停地抹眼泪。主仆一场，几十年，说没有情感是假的，更何况老皇帝对陈公公有知遇之恩。

秦景毓握住老皇帝的手，神情哀伤，程锦陪在旁边，心里同样不好受。这是一个真正值得尊敬的老人，一个贤明的君王。

此刻，老皇帝躺在龙床上，一动不动，就像一个普通的老人，哪怕富有天下，在生死面前同样显得无比的渺小。

殿内的龙涎香氤氲，混着一股淡淡的药味以及几人的哀伤。

外面偏殿

安王在地上走来走去，显得忧郁又无奈。

其余人等都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着，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老九，你别晃了，晃得我头晕。”陈王抬起头来，看了安王一眼，眼里同样有着抹不开的悲伤。这种悲伤很是复杂，有老皇帝的，也有自己的。

裕王心情很是复杂，父皇还是没有挨过这个冬天。好在，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皇位交替的动荡，父皇早就猜到这一天了吧！相信浩瀚会继续繁荣富强。

秦景染秦景轩相互看了一眼，神情哀伤又落寞。皇祖父去了后，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呢？秦景毓会如何对他们？在这场角逐中，他们还没开始就输了，连一向爱弄权的朝臣都默认这样的安排。不得不说太子夫妇在朝中的影响之深。

慈安宫

“皇帝还没有醒吗？”

“回娘娘，是的。”

“那边的情况如何？”李太后甚至希望能乱起来更好，乱起来自己就有机会了。

“那边秩序井然。御林军已经接管了皇宫，每个宫里的人不能轻易外出。”

“御林军的头目是不是一个新来的将领叫程青？”

“回太后，是的。这是一个月前刚上任的，是个愣头青，很不好说话，几乎没有收买的可能！”来人摇了摇头。

“真是可惜呀！安王，陈王也太废了！”李太后神情莫名，同时也深深的担忧，自己这荣华富贵还能继续享有吗？要知道在宫里对付一个人太简单了，随时都可以病故。

“差距太大了。我们不宜轻举妄动了，娘娘就等着做太皇太后吧！”

“放心，哀家一向识时务，又何必去鸡蛋碰石头，只是多少有些不甘心罢了！”

李太后顿了顿又道：“你下去吧！哀家不会惹火烧身的，哀家这个太后本来也就是一个摆设罢了。”

李太后自嘲，没有自己的子嗣就着这样，不过又想了想，有自己的子嗣也未必好，除了自己这个没有威胁的，其他的哪里还有人活下来，这座宫殿就是一个吃人的地方。

几个时辰后，老皇帝的手指动了动。

秦景毓一惊，眼里陡然迸发出一道灼人的亮光，皇祖父醒了？带着莫大的惊喜。

老皇帝微微睁开眼睛，便看到坐在床榻边，手还握着自己手的孙子。自然也看到了因为自己醒来，他眼里的光彩。

“毓儿”老皇帝心里宽慰，自己没有白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