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说得没头没脑,又确实很高兴的样子,谢宁也好奇道:“你这丫头,别卖关子了,快说!”
听得此,紫阳才眉飞色舞道:“刚才谢家传来消息,老爷一回去,就请了族长,开了祠堂。”
闻言,谢宁奇道:“他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老爷当着全族人的面,给了何氏休书!”
说着,紫阳就开心地抚掌大笑,又道:“这下子,那个恶妇再也没办法对小姐颐指气使了!”
听得此消息,谢宁也有些惊讶。
什么时候,她这个便宜爹如此干脆利索了?
旋即,她就想到了高公公和老夫人的告诫,瞬间明了,敢情,他是怕丢了自己的乌纱帽呀!
于是,谢宁问道:“老夫人可知道这个消息了?他休妻,怎么没有请老夫人回去?”
闻言,紫阳摇摇头,道:“想必老夫人还不知道,谢府并没有人来回话。”
略一沉思,谢宁道:“紫阳,那你去核实一下消息,若属实,就告诉老夫人,免得她不知情。”
听此,紫阳立马飞快地跑着去了。
一天数日,谢宁都推掉手头的事,专心陪着老夫人,生怕她上了年纪,受不得家里的糟心事。
然而,老夫人却比谁都看得开。
这日,只有祖孙两个人的时候,老夫人叹息道:“当年若不是你母亲家世……我也断不会让你父亲娶那样一个搅家精。”
这些事,谢宁知道的并不多,只是从紫阳口中听了些。
她道:“祖母,都是过去的事了,您也不必挂怀,母亲,她生前有您的关怀,又有父亲的重视,也算得上幸福。”
话毕,谢宁见老夫人神色迟疑,便问道:“祖母,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只是想起你母亲那样康健的身体,怎么好端端就难产……”
突然,老夫人顿住,转了个话题,道:“你最近怎么一直陪着我?要是有事,你就是忙你的,我还不至于如此脆弱,那个祸害被休了,倒也好!”
旋即,老夫人便道:“明日我得回府去了,家中不能没有主事的女眷。”
闻言,谢宁道:“左右家里也再没什么大事,您干吗急着回去?”
“唉,如今,既要妥善处理好何氏的事,免得她再闹出什么,又要尽快再给你父亲找一门亲事,家里没有当家主母,也是说不过去……”
突然,老夫人有些迟疑地道:“宁儿,你不会怪罪祖母如此急切就要让你父亲再娶吧?”
听得此,谢宁无所谓地摆摆手,道:“这些事我也管不得,还是要祖母操心,您说得对,家里总要有人打理,不能让您跟着受累。”
闻言,老夫人立马保证道:“你放心,这新妇,定然要你点头,祖母才允许她进门的!”
对于这些事,谢宁是真的不太在意,她如今又不住在裴府,谢哲娶不娶,娶怎样的女人,于她关系不大。
不过,看了看老夫人,谢宁还是叮嘱道:“也好,若是祖母有看上的女子,我帮忙打听一下对方的品性,总不能再找个祸害。”
听得此,老夫人深以为然地道:“正是这理,家世相貌都是其次,最主要,人品一定要好。”
闻言,谢宁又道:“另外,眼下最主要的,还是安置好何氏,免得她狗急跳墙,闯出什么大祸,连累谢家。”
而后,谢宁想了想,提议道:“想必何家是不欢迎她一个被休弃的女人的,要不,让父亲将何氏送到云慈庵。”
见老夫人不解,谢宁解释道:“如此一来,有了女儿作伴,她也不至于闹得太厉害,总要顾及女儿不是?”
其实,谢宁纯粹是懒得再找个地方,费人手盯着,不如将两个祸害放做一堆,还省人省事。
一时商量妥当,两人坐着喝养生茶。
突然,老夫人问道:“对了,宁儿,这几日怎么不见你夫君传信回来?是差事很忙吗?”
一提起此事,谢宁心里也捏着一把汗。
自从那个恐怖的梦之后,谢宁对南疆的消息很是关注,半刻也不敢大意。
可是,从裴旭上次亲笔书信之后,南疆就再无消息传来。
璎珞阁那边,最近几天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对于裴旭他们的行踪,更是没有半个字传回来。
一想到这些,谢宁就极其担忧烦躁。
见状,老夫人连忙宽慰道:“你也不要太苛责了,孙女婿是去办皇差,总不好经常往家里写家书,再说了,在外办差,哪里有不辛苦的?”
紧接着,她又道:“我虽然没出去过,却也知道这次水患的严重性,否则,陛下也不可能派孙女婿去。”
闻言,谢宁眉头略微松了松。
见她似乎听进去了,老夫人又道:“说起来,孙女婿的手段,你能有不放心的?”
“是,祖母说得对,是我关心则乱,太急切了,倒想歪了。”
听此,老夫人赞道:“他从一个灭族之家,打拼到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若是没有真本事,早被拆卸入腹了。”
闻言,谢宁终于缓和了神色,笑道:“也是,还是祖母见多识广,我这是没经过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