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那时候,小丫的手指间,分明有过血迹。
如今想来,恐怕那偷听之人,就是小丫!
想必,她听到那样的消息,仓皇震惊间,不小心打碎瓷器,被碎片伤了手。
一想清楚,谢宁便冷着脸,神情带着说不出的煞气。
她当时就奇怪,老夫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收了一个生人在跟前,如今想来,定然是何氏的诡计了。
于是,谢宁讥笑道:“你不是要拿出证据吗?怎么攀扯起祖母身边的下人了你是没有证据,想胡乱搪塞吧?”
闻言,何氏就梗着脖子,道:“谁说我没有证据了?小丫呢,让小丫出来!”
听得此,老夫人就想开口,却被谢宁拦住,她温和地看向老夫人,劝慰道:“既然谢夫人这么想让小丫出来,那咱们就遂了她的意,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旋即,她又道:“反正咱们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可能将小丫如何。”
闻言,老夫人才放下心来,她对王嬷嬷道:“你去将那丫头带过来,记得温和些,别吓了她。”
得到命令,王嬷嬷急忙去了。
不多时,她便拉着一脸纠结,磨磨蹭蹭的小丫进来。
一见到来人,何氏就先急了。
“小丫,你快说说,你是怎么听到那样一个惊天大秘密的……”
突然,她又重新说道:“不,怎么听到的不重要,你就说,你是不是亲耳听到,谢宁就是那什么阁的土匪同伙?”
话毕,何氏一脸期待地看着小丫,眼中又带着些说不出的威胁意味。
见小丫迟疑,谢宁略一思索,计上心来。
她故意做出一副害怕极了的表情,结结巴巴辩驳道:“你……母亲胡说,小丫,你快说,你没有听到什么对不对……你快……”
说着,谢宁就故意让小丫看到她发抖的身体和怕得要死的表情。
果然,小丫一看谢宁如此,立马说话声都高了几分。
“夫人说得对,我的确亲耳听到,谢……大小姐和她的丫鬟清禾,关起门来商量见不得人的事,她们说的,正是璎……”
想了半天,小丫才继续道:“璎珞阁里的事,言语中,一副她们就是那里面老大的态度。”
此言一出,谢宁就哆哆嗦嗦质问道:“你……你胡说,你又不是我的丫鬟,我连你都没见过,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也不知是小丫太傻,还是谢宁运气太好,总之,小丫立马就得意地开口了。
“我虽然不是你身边侍候的,可是我跟着老夫人来裴府时,夫人早有交代,让我多留意你的一举一动,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额地方,就赶快去报给她。”
闻言,谢宁立马好像要死要活一般,颤抖着手,指着何氏问道:“你……母亲派人监视我……”
与此同时,老夫人也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追问道:“小丫,你为何……为何要听她的话……莫不……”
她话未说完,小丫大概是冲昏了头,直接不耐烦道:“为什么?你个老太婆,我当然是夫人的人呀,难道你真当我稀罕你一个将……”
后面的话,小丫没说出来,可是已经将老夫人气个半死,她指着谢哲怒骂。
“还说不是来气死我的,看看,你的女人,带着她派在我身边的奸细,出言不逊,分明就是想咒我死!”
说着,老夫人就一个倒仰,若不是王诗柔手疾眼快扶了一把,她差点栽倒,背过气去。
见状,王嬷嬷一把推倒小丫,气得脸红脖子粗地骂道:“我真是瞎了眼,会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贱蹄子带回来,如今害得老夫人如此伤痛!”
看到小丫还想再说,王嬷嬷就是几个巴掌抡过去,直接打得她趴在地上起不来。
与此同时,谢宁早已换了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她幽幽开口道:“谢大人,你亲眼看到了,你的女人以下犯上,敢往我堂堂裴王府塞奸细,这等作为,等同谋反,真是置律法不顾呢!”
此言一出,谢哲立马斥责道:“你这样说我和你母亲,何等不孝?”
旋即,他又缓和了些语气,道:“你母亲也是为你好,就怕你行差踏错,她一份苦心,你不领情就算了,何必说那些忤逆的话?”
闻言,谢宁冷笑,“母亲?我娘早死了十多年了,她算我哪门子母亲?”
旋即,她的语气又冰冷了几分,“再者,但凡她有半点好心,我也不会被她害得痴傻十年,甚至,还差点流落那烟花之地!这样的恶毒之人,你让我喊她母亲?”
对于这些事,谢哲是不清楚的,他只当谢宁胡言乱语,气得说不出话来。
趁着这机会,何氏赶紧转回正题,指责道:“谢宁,你不要扯远了,我不稀罕你这个孽种叫我母亲!”
眼瞅着谢哲黑沉了脸,何氏又连忙道:“咱们还是说说你和那个璎珞阁的勾当吧!你说你一个官家女,竟然不知廉耻,跑出去和那些贼寇混在一处,成何体统?”
“贼寇?呵,何氏你可真敢说!”
继而,谢宁好整以暇地看向谢哲,问道:“谢大人也觉得陛下亲封的第一大善商的璎珞阁,是贼匪?”
此言一出,谢哲就额头冒汗,这叫他怎么开口?难不成,他胆子大到,敢反对皇帝?
突然,一道威严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想不到谢尚书如此阳奉阴违,协同家人就敢质疑圣意,真是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