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故去的时候,太簇年纪还,不过是刚刚幻化成人形,太簇记不得仙人也是很正常的,既然记不得,从前那些痛苦的事情,自然也没有必要让太簇知道,出去当时和易临霄过之外,仙人是谁,仙人又是怎么死的,这个秘密一直埋在应钟的心底,从来没有和旁人提起过。
应钟原以为,自己将所有事情都告诉易临霄之后,易临霄应该识趣些,自己放弃了,是他害的庄锦瑟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他又有什么颜面来舔着脸和庄锦瑟谈情爱,应钟以为易临霄会退缩的,没想到易临霄不仅没有后退一步,反而更近一步真的和庄锦瑟开始谈情爱了起来,不仅如此,还利用庄锦瑟,惹得柳脉脉也来帮庄锦瑟项,若是她所料不错,宫中的花游棠应当已经认了。
应钟冷笑一声。
对柳脉脉与花游棠的决定,她不置可否,将心比心,若是自己是花游棠或者太簇,亦或者自己不知道当年的真相,自然只要庄锦瑟开心就好,庄锦瑟能找到喜欢的人,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她既然知道,自然就不能放任庄锦瑟和易临霄纠缠在一起。
太簇还在那里叽叽喳喳的着什么,柳脉脉眼看着应钟脸色愈发阴沉,便知道太簇是劝不动应钟的,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应钟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柳脉脉开口让太簇停了下来,她倒了一杯茶退给太簇:“太簇,了这么久了,一口水都没喝。喝口茶歇一歇吧。应钟,我也想知道,你为何那么讨厌易临霄?”
应钟沉着一张脸,柳脉脉是仙人转世,她对柳脉脉自然是亲昵之间又含有敬重的,然而对于应钟来,庄锦瑟才是世的第一要紧事,她强行忍住要对柳脉脉发火的欲望,几乎算的是咬牙切齿的道:“当初你们不是也了,易临霄心思深沉,并非良配。和易临霄在一起只会让主子难受,次主子就是因为和易临霄又太多的纠缠,所以才会昏睡不醒,若是没有易临霄,她现在应当还是开开心心的才对。”
柳脉脉轻轻摇了摇头,劝应钟坐下,等应钟灌下三杯茶,看她的情形好像是冷静了许多之后,柳脉脉才道:“应钟,你对易临霄的偏见太大了,我也承认,易临霄此人心机深沉,一看就不好对付,可是我也看到了,他对瑟瑟一片真心,在和瑟瑟有关的事情,他从来没有用过心眼,东海是他陪着瑟瑟去的,凤凰族也是他陪着瑟瑟去的,你也知道的吧,若不是看在瑟瑟的面子,他哪里会对我们这样好。”
柳脉脉身子好了很多,大晚的窗户没关也不觉得凉了,甚至还觉得有些热,她手轻轻摇着一把丝扇:“再了,你总若是没有易临霄,瑟瑟应当很开心,可是应钟,你看不见吗,瑟瑟现在这样开心几乎都是因为易临霄,易临霄把她当孩子一样宠着,她也喜欢易临霄,那种感情,是我们给不了她的。”
柳脉脉的不错,这种感情,是旁人给不了庄锦瑟的。
她看应钟似有松动,也顾不得口干舌燥,继续劝道:“之后的事情我们关不了那么多,若是总想着以后,便看不到当下了。应钟,若是要瑟瑟在你与易临霄之间选择,你这是在为难他,她舍不得你,也舍不得易临霄,不要让她为难,好吗?”
应钟嘴唇动了动。
那夜的火光出现在应钟的眼中,庄锦瑟迟早有一会想起来的,若是想起来之后,她是会觉得开心多一些,还是痛苦更多一些。
应钟不敢确定,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庄锦瑟一定会受伤,若是真的让庄锦瑟继续亲近易临霄,庄锦瑟迟早会受赡,应钟哑着嗓子,问柳脉脉:“可是感情之事,本就不得长久,更何况是易临霄这种人。”
柳脉脉叹了一声,用手帕轻轻柔柔的将应钟的泪水擦干净:“依我看,正是易临霄这种饶感情才能长久,他对瑟瑟是真心的,你也看出来了,对不对?”
“应钟,从前你或许和易临霄有些恩怨,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瑟瑟与易临霄在一起之后,我看她脸的笑容都多了许多,我不想让她有什么觉得苦恼和为难的事情,应钟,算是我求你,不要去阻拦她亲近易临霄,若是你真的出手阻拦,她才会是真的不高兴。”
应钟沉默着,推开门走了出去。
不巧的很,她回去的路,恰好看见庄锦瑟兴冲冲的一手拿着一个咬了一半的米糕,一手拉着易临霄兴冲冲的跑进侯府,还没到柳脉脉的房门前就喊着柳脉脉的名字,易临霄提心吊胆的跟在庄锦瑟的身后。
庄锦瑟一边往前冲一边还要扭头回去和易临霄话,走路不看路好几次都要撞到别人,要么就是踩到自己的裙角要摔下去,易临霄时刻都不得省心,时时刻刻的提醒庄锦瑟要走路看路注意脚下。
庄锦瑟没有看到应钟,易临霄的整颗心也挂在庄锦瑟的身。
鬼使神差的,应钟和庄锦瑟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着他们到了柳脉脉的房前。
庄锦瑟心里藏不住事情,有什么好玩的,第一个就要赶回来讲给别人听,应钟在门外掩去身形,听着庄锦瑟兴奋的着话。
他们白应当是去皇宫里找花游棠了,庄锦瑟此时的正是花游棠与江有渔之间的恩怨纠葛,从花游棠喝下河水开始讲。
虽然隔着一层窗户纸,可是应钟可以想象的到庄锦瑟脸的神情,那种模仿起花游棠惟妙惟肖的神情,那种稀奇古怪的鬼脸,那那样的快活,那样的鲜活。
易临霄偶尔也些庄锦瑟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每每易临霄开口,庄锦瑟都连好几个对字,然后顺着易临霄的话继续下去,易临霄不光只是在那里听,时不时的给庄锦瑟添杯茶或者喂给她几块糕点,唯恐她饿着。
柳脉脉一边看着庄锦瑟夸张的表演,一边不留神色的瞥向门外。
应钟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中,躺在床,她不由自主的就开始想:
自己当真错了吗,会不会从一开始,自己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