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锦瑟拿起娃娃，朝娃娃吹了一口气，将娃娃身上的灰尘吹去，易临霄微微偏头，看着庄锦瑟认真思忖的眉眼，心中不清究竟是庆幸还是失落。

看庄锦瑟这副样子，应当是早就不记得了。

来也是，庄锦瑟也也是喝下了河水的人，自己究竟还在奢望些什么呢。

易临霄好笑的自己摇了摇头，打算让庄锦瑟把那个娃娃放下，去找些其他的东西来玩儿，而自己则打算找个时间偷偷的把娃娃拿走。

庄锦瑟一看到易临霄的眼神，顿时警惕起来，她抱紧了手里的娃娃，瞪着易临霄：“做什么，你拿走了送我的那支兰花簪，现在还想把送给我的娃娃也拿走？那可不行，送出去的东西可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听着庄锦瑟孩子气的话语，易临霄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我送……”

话未出口，易临霄察觉到不对，脸色发白，仿佛一下如坠冰窟，那些事情明明庄锦瑟不应当记得的，幼时的记忆明明只有自己记得，庄锦瑟是喝下了河水的人，不应当会记得这些，庄锦瑟现在想起了这个娃娃是怎么来的，那么她是不是已经想起来，仙人是怎么死的了，她究竟想起了关于从前的多少事。

庄锦瑟看易临霄脸色不好，犹豫的伸出手去探易临霄的脉搏，没想到还没碰到易临霄的手，就被易临霄紧紧的抓住，易临霄眼中发红，看起来很是吓人：“瑟瑟，你想起了多少？”

庄锦瑟还以为易临霄要反悔把那个娃娃抢回去，没想到易临霄只是问这个事情，庄锦瑟尴尬的咳了一声，易临霄虽然抓得紧，可是察觉到庄锦瑟有收回手的意思之后，他便马上把手松了开来，庄锦瑟摸了摸鼻子：“想起来……不少吧。”

她很是愧疚的低下头：“抱歉，本来应该一醒过来就和你这事情的，只是我不知道……我再也不知道该怎么，明明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明明我们的关系很好的，你一直记得我的，对不对？我从你的眼神之中看出来了，你记得我的，可是我却把那些事情忘记了，在柳府见到你的时候，还误会你和应钟……咳，和你大打出手，你一直对我很好，我却总是误会你。”

“虽然这些话起来像是狡辩，但是那些记忆我不想忘记的，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为什么会忘记。”

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

庄锦瑟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易临霄的眼睛：“对不起，我竟把你忘记了。”

易临霄一把把庄锦瑟拥入怀中，什么冷静，什么距离，什么要距离庄锦瑟远远的，这些易临霄全都不记得了，他几乎算得上是贪婪的抱着庄锦瑟，恨不得将庄锦瑟揉入骨血之中，易临霄咬住嘴唇，要让自己不要哭出来，他摇了摇头，声音暗哑：“不是，从来都不是你的错。瑟瑟从来都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我才对。”

两人抱在一起，庄锦瑟有些苦恼的搓了搓手指，道：“易临霄，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和你，只是我怕我了之后，又忘了你，又惹你伤心，所以一直不敢……”

易临霄松开庄锦瑟，庄锦瑟从易临霄的怀里钻出来，朝他眨眨眼：“易临霄，你能不能把那个兰花簪子还给我？”

易临霄顿时失笑，不知道从哪里把那个兰花簪子变出来，然后把簪子插入庄锦瑟的头发之中：“你想要和我的就是这个？”

庄锦瑟红了面庞，却是一动不动，红着脸道：“当然不是！我要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庄锦瑟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她第一次向别人告白，也没个经验，只祈祷着易临霄可千万要同意，不然显得自己自作多情那便很尴尬。

“易临霄。”

“如果我，要把兰花簪当做我们的定情信物，你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