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还没有扑灭,无形的热浪舔舐着皮肤漾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被烧得乌黑残破的房子时不时发出爆裂声。
小小的梁纾月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想做些什么却无能为力。
隐约间她好像听见爸爸妈妈在叫她的名字,她努力想听清楚,却只能听到尖锐的鸣笛声,消防员的呼喊声,所有的声音灌入耳朵后开始变得尖锐怪异,刺激得她的脑袋快要炸开。
梁纾月不想在听了,但是手却颤抖着不听使唤,她连抬手都力气也没有……
一双小而温暖的手覆上她的耳朵,替她挡去了那些刺耳的声音。
梁纾月感激地看向手的主人。
手的主人是个身材瘦弱的小男孩,下巴尖尖的,眼睛却又大又圆。明明小脸已经被吓得苍白还是努力安抚性地冲她微笑。
梁纾月在看清楚他的样子后却变了脸色,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双手用力恶狠狠地一把推开他单薄的身子,头也不回地跑开。
余光瞥见男孩被自己推得跌倒在地上,却还是忍着痛意不说话,只是眼眶里已经蓄起了一触就会掉下来的泪水。
不要走……为什么要走?
梁纾月问自己。
明明没有想要推开他……明明没有想要走开……为什么……梁纾月也不知道,好像一切都不受她的控制。
……
“滴——滴——滴——”
闹钟还在响着,梁纾月睁开眼,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放空了几秒钟才从从梦里回过神来。
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以前的事了,是因为要回到那个地方了吗?
她回过神,从床头柜摸过手机,已经六点一十了。聂芬芳也已经发了好几条短信催她出门。
聂芬芳和梁纾月是大学舍友,毕业后两人一起开了私人的古典舞蹈培训班。
准确地来说聂芬芳是培训班的“大股东”,她们都是刚毕业的学生根本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他她们创业。实际上培训班的投资装修一系列的资金大部分都由聂芬芳的爸妈为了支持女儿创业给她的。
聂芬芳性格急躁,不爱带学生,大部分学生都是梁纾月一个人在教,但招生和与家长打交道这方面的工作都是聂芬芳来做,梁纾月正好和她互补,性格上也合得来,平时相处也很融洽。
梁纾月性情耐心温和,上课也有自己的方法技巧,很多学生都愿意上她的课。小小的培训班生源却不少,以前有另请一位培训老师,不到半年因为要和男朋友结婚在家相夫教子就辞职了
梁纾月独自带四个班,觉得有点吃不消,好在在没有找到新的老师前聂芬芳也会替梁纾月多分担一些。
最近梁纾月的两个学生在市里举办的舞蹈比赛中获得了不错的成绩,市里推荐她们参加在晁州举办的国际艺术节舞蹈比赛。
参赛的两个学生的家长工作都很忙都没有时间,于是托她们带学生一起去晁州参赛。
她们约好今天早上坐飞机赶往晁州。
……
当梁纾月赶到机场的时候聂芬芳和两个学生已经提着行李在等她了。
见梁许提着行李赶过来,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乖乖地叫了声梁老师。
聂芬芳一边抱怨一边把手中的早餐塞给梁纾月:“怎么才来啊,再晚一点你就一个人坐下一班飞机算了。”
“起晚了,这不是还有时间嘛,”
梁纾月笑着接过早餐,还是热的。她看向一旁的两个女孩,问道:“你们吃了早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