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处光芒大盛,棕黑色的花心处跳出颗颗种子,细细密密地,往地下流,是的,仿佛流不尽淌不完一样地往出冒。
林措看着自己的手掌,觉得像个无底洞,周遭的花瓣像极了锋利的牙齿,大张着的嘴里源源不断地冒出黑色的种子。
安心一下子窜上她的另一侧肩头,“这情形也太诡异了。”
林措握拳,想要止住这种子的流动,势头了,但是拳头里涌动着的力量还是不停,反而越积越多,直接把她的手逼得不得不打开。
黑色的种子已经淹到了她的脚踝处。
“我得走,不然会被种子活活淹死。”她心里思索着。
便去开山洞的门,这里的门是灵异社精心打造,一旦锁上,极难打开,林措刚刚留了个心眼,并没有上锁。
可是现在,那门闭得紧紧,已然是打不开了。
手机!手机,打给风色,让她来救人。
没有信号!
“没办法了,只能看血门顶不顶用了,不顶用就是等死了。”
她唤出血门,薄如蝉翼的血门,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她按着平素的法子,心里想着要去的地方,只能是殡仪馆后山了。
一个席卷,她睁开眼的时候,在水里。
周遭都是黑蒙蒙的,难道是掉进了哪个黑水沟?
林措来不及想太多,先努力往上游,她的水性极差,浮起来之后才看到,这是一个不大的水潭,十米宽十米长,形状规整,水却是黑色,泛着浓浓的药味儿。
大概是哪家的药池?
她先上了岸,把身上的衣服拧干。
米分和安心早回了镯子,安静得很。
掌心处的花朵也消散干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头发湿哒哒的,拧了又拧,还是滴水。
这里照不到阳光。
林措看着两侧的高山,这是山与山之间的狭缝,高山巍峨,只借着光看得到周围的岩壁,湿滑难行,布满青苔。
奇怪的黑水池,就算自己有些偏差,那也该是在殡仪馆的山脚下吧。
她凝神往上看,太高了,云雾缭绕,连高度都不好判断。
没关系,血门是可以用的,那我再试试,不定这次就准了。
“血门。”她一连唤了好几声,再也瞧不见血门。
难道是透明得太过了,我看不见?
她在四下摸索了一圈,空空如也。
闭眼想着要去的地方,再睁眼,还是在原地,浓浓的药味在鼻腔里萦绕,她的眼神更加清亮。
完了,血门没了。
林措只能四下环顾,靠自己找出路。
这里阴凉,虫蚁不少,林措穿的是短裤和短,没走多久,腿上就被咬了好几个包,白色运动鞋的周遭也染了曾青苔,走起路来都有些滑。
这里,不会是门吧?
她心里无敦生出这样一种猜测,悬崖底下,湿滑难行,倒是跟阿铃的描述很一样。
该怎么上去呢?
与此同时,风色正在灵异社的山洞,看着半屋子的瓜子生气,“林措,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狭缝位于两座高山之间,时不时还有细的石块和碎屑掉落,岩壁黝黑,少有植被,爬肯定是爬不上去了。
她只能认定一个方向,往前探索,希望可以找到出路。
林措运气倒是不错,太阳西斜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狭缝,转而到了更加宽敞茂盛的山谷,谷中开满了鲜花,缤纷艳丽。
“呼。”她长呼一口气,这才停下了脚步,揉一揉酸痛的腿。
这里植物繁盛,附近应该是有水源的,再顺藤摸瓜找到人家也不是什么困难。
色将将暗下来,她正巧看到了河边的一户人家,应该是刚刚点疗,微弱的烛火透过纸糊的窗户透出来,怎么看怎么温馨安全。
林措毫不犹豫地上去敲了门。
“谁啊?”中年女饶大嗓门从里面透出来,门也开了。
那是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人,呈领交叠在身前,遮得严严实实,看衣服的样式和材质,林措脸抽了抽,怎么有种古代饶感觉?
中年女人皮肤蜡黄,带着谨慎打量面前的林措,神情不太友善。
是了,林措的清凉打扮在她眼里,大概是此生未见的奇观吧。
林措努力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大姐,我迷路了,想找个地方住店,你可以帮忙指条路让我找找最近的酒店客栈吗?”
那中年大姐看她只有一个女孩子,又瘦弱,倒也生出几分同情,“客栈啊,那边,往西走十里有个村子,过了村子,往西再走十里,才是镇子,那里有客栈。”
一听这话,林措脸色有些惨白,看起来,这里就是门无疑了。
看着她的脸色垮下来,大姐倒是也热心,“今太晚了,你要是不介意,我们屋后有个柴房,你可以将就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