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毒的是自己,若是她毒她最嫉恨自己,不毒自己还会毒谁啊。
“等我跟将军说说情,这事本来不怨月如几个的。对了,吕小小可有通敌?还是单纯恨我?若她只是单纯恨我还好说,若是通敌,让她回都城,只怕也是祸事。”
宝婵轻轻摇头,“公主啊,你还管这么的事做什么?好好养着身子。”
吕小小到底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她的毒也不过就让袁华难受一会儿,躺到晌午,袁华已经有些躺不住了。
虽然身上还有些不舒服,但到底自认皮实,忙不迭地去找陆思禹了。
一出小院,袁华就发现将军府的人都十分奇怪,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怎么跟看动物园的猴子一样呢?
也不对,不完全是动物园的猴子,好像还夹杂着一种老母亲的欣慰?
宝婵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目不斜视地带着袁华走,真是个沉得住气的好丫头。
袁华实在太好奇了,“宝婵,我怎么觉得他们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对呢?”
不光将军府的人看袁华的眼神不对,就连月如等人看她的眼神也不对。
当然了,月如等人是因为袁华无辜受罚了,看袁华的眼神奇怪那是应该的。
换了谁这么背锅都会有些情绪的,袁华挺能理解。
相比之下她们的眼神善意多了,明显不是责怪袁华,而是怎么有点高兴呢?
这一整个将军府的人都怎么了?
我又不是没中过毒,比这个严重的毒我都中过,大家也不是这个眼神啊,怎么吕小小这毒就让大家这么反常呢?
袁华有点怀疑那个难以置信的梦不可能是真的吧?
拉过宝婵试探着问,“我中毒之后跟人打架了?”
宝婵愣了一下,脸上表情极为不自然,“这个这个也算打架吧。”
这是什么回答?打架就是打架,没打就是没打,什么叫“也算打架”呢?
“那我打了谁?是陆公子还是将军?”
身后的月如偷偷抽了一口凉气,难道自己胆子这么大,敢打苏清墨了?
可是,苏清墨身手了得,就算自己动手了,那也伤不着他啊。
宝婵叹了口气,“陆公子待会儿你见着陆公子”
“啊,我真的打了陆公子?”
“咳咳咳”这是月欣的声音,虽然深秋有些凉气,可也没到嗓子干到咳嗽的程度,那就是说自己打了陆思禹。
袁华叹了口气,完了完了,自己中了毒一身蛮力,陆思禹腿脚又不方便,自己肯定将他揍得很惨。
若不是将他揍得很惨,自己肯定用不了这么大的力,也不至于这样浑身腰酸背痛的。
打谁不好呢,打陆思禹?我这是怎么想的?
这也不是我怎么想的,我中毒了,当时
袁华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当时她推着陆思禹的轮椅送他回小院,一路上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那时候自己没动手打人的。
那什么时候打的呢?
估计是将他送到以后,然后就失控了?
“陆公子陆公子被我打得严重不?”袁华停住脚步,有些心虚地问道。
若是从前的冷清月和陆思禹,就算真动手打,估计也伤不着什么,毕竟冷清月除了任性妄为,也没什么武功,打人的羞辱值高于伤害值。
可袁华经过这么长时间跟大家风里来雨里去地守城夺城,不知不觉间养得颇为壮实,还学了些简单的拳脚功夫。
偏偏陆思禹腿脚又不方便,那不是干坐着让自己打啊?
这样一想,袁华更心虚了,“那个那个我现在去见陆公子好不好?”
宝婵叹了口气,“公主,陆公子倒是伤得不重”
袁华松了口气,不重就好不重就好,“不重的话,我们确实该去看看,我也得赔个不是吧。”
宝婵轻咳两声,“重是不重只怕”
袁华一听,还有后话啊,难道自己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你别卖关子了,他到底怎么样了?”
宝婵斟酌了一下用词,“恐怕他现在未必想见公主的”
“为什么?难道我抓破他的脸了?”
月如、月欣、月瑶在背后使劲咳了起来,看来自己真的是无赖打法了,真的抓破了他的脸。
如此说来,确实羞辱了他。
“也差不多吧,陆公子只怕有些有些”
懂了,他估计会觉得自己故意羞辱他吧?
“他知道我中毒了吗?”
月如、月欣、月瑶继续在背后使劲咳,袁华知道自己昨夜一定大为失态,可你们几个这样看热闹,是不是有点不对了?
怪不得苏清墨要罚你们,居然任由我这般胡来。
也不对啊,吕小小这毒又不是什么奇毒,虽然你们不及月露使毒解毒手法高明,可这种级别的小毒,应该没问题啊。
可见你们真的擅离职守了,肯定是等着我将陆思禹打得很惨了,你们才赶过来的。
袁华听她们这般咳嗽掩饰尴尬,心中已经脑补了一出月卫擅离职守喝酒赌钱的戏码,即使月如几个不赌钱不喝酒。
宝婵点点头,“知道,就算知道只怕陆公子也觉得有些羞辱的。”
“羞辱”两个词是袁华的命脉,陆思禹双腿尽失,最怕的就是他觉得自己无用、或者有人以他的双腿羞辱他。
难道自己做了那个揭人伤疤的恶人?
袁华立刻怂了,她需要苏清墨的意见,“那咱们暂时别去找陆公子了,且等将军回来商议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