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身没有任何的动作来释放动量,那请问是什么抵抗了地球的重力?
是我自己内藏的能量,但我的能量并不是依靠动作来释放的,同时,我在释放能量的时候,我的质量却没有产生任何变化。
理论上,当我需要浮空,这应该需要爆炸级的动量才能让人类做到这一件事。
除了吸入大量的气体,用气体来漂浮,又或者是利用热气球的原理,使用热力,又抑或是大规模的爆炸,最后是物体框架湮灭而释放大量的能量。
我一没有膨胀,二没有炸裂,三没有湮灭,敢问,能量如何守恒?”
坐在学生席上的一人立马愚蠢地说了一句,
“你通常进食来补充自己的消耗,你的食量是平常人的数倍,这是总所周知的。”
乔布特朗翻了个白眼,顺便撸起了袖子,展示了一下手臂上精壮的二头肌,
“生物学基础知识,食物转化的热量在日常消耗的过剩的情况下会转化为脂肪,我看起来很胖么?
反过来问你,你多吃一点,你也能飞?
而不是多拉几坨肥料?”
说罢,他缓缓降落,稳稳地坐回了椅子上。
此时却是哄堂大笑。
大笑过后,众人才发现,台上的老学者脸色满是阴沉。
乔布特朗已经骑劫了这一节物理课,但老学者本人却找不到任何的理据去对他所说的话进行有效的反驳。
不论是有关宇宙原始能量的假说,还是对人类飞行的举动,不太熟知神秘学的老学者此时只能哑口无言。
“实在是太过分了!他虽然很优秀,但他的论点会让污染了其他的孩子!
其他的孩子以后再面对这些基础理论的时候,再怎么样能够对其信服?”
老学者拍着桌子,在梅林的桌前咆哮着。
反观另外一边的梅林。
他一身颜色斑斓的睡衣,如同彩虹般灿烂,头上顶着一顶滑稽的尖耳帽,一副没有睡醒的睡眼惺忪的样子。
梅林打了一个哈欠,用手虚掩着还没来得及刷牙的嘴巴。
他有些无奈,这并不是第一次接到关于乔布特朗的投诉了。
有时候,就连在深夜的时候,会有老教授找上门来。
梅林有些心疼地瞄了一眼自己的大门,门槛都快要被踩烂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耐下性子,意味深长地对着仍然有些愤怒的老学者说道,
“学术是自由的,是开放的。
你理应让孩子们提出自己的想法,只有创新才能有所变革。
乔布特朗跳脱的思维,正正是我们校园里缺少的东西。
他的说法未必是正确的,但也许会给孩子们一个新的思路。”
老学者听到梅林为乔特布朗的辩解后,只能按耐住自己的怒火,但仍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您说的没错。
但他提出的假说,超越了我们现在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的研究理论。
我们这些学术工作者,难道不是应该看着眼前的方案去研究,去解决吗?
梅林校长,我们这些搞学术的,跟您这种有上千年寿命的大能不一样。
您可以等,您有大把的时间,但我们不一样。
您不觉得,他这样的影响对孩子们来说有点太过了么?
人生的路很长,但也很短,万一他们因为乔特布朗的话而选错了研究方向,那他们的路就走窄了!”
梅林站起身来,他转过身去,望着窗外的月光。
月光清冷,但仍照亮了那一片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教学楼。
梅林幽幽地说了一句,
“孩子们的路,也不是你说该怎么走就怎么走的。
乔布特朗的话,对孩子们而言,最多只是一个人生中的小插曲,一个在路上的路标牌。
具体往哪里走,终究还是孩子们自己的决定。
我知道你心急,你不想孩子们走入歧途,你也不想孩子们跟你一样走入了这一样一条默默无闻的路。
但,你要记住,我们只是老师。
我们只是孩子们的引路人。
我们的工作,是告诉孩子们,世界的广阔,世界中存在着无数的可能性。
而不是去剪去他们的翅膀,剥夺了他们自由飞翔的能力,去让他们成为你想要他们成为的样子。
是的,失败是痛苦的,从高处堕落是致命的,但你能操心一时,你能操心一辈子么?
今天在课堂上的孩子们,总有一天会离开校园,会毕业,会踏入社会的。
做好你的本质工作,将你知道的,将书本上记载的,全数教给孩子们,再教一些孩子们做人的道理便是了。更新最快/
他们的未来,我们管不了。”
梅林的话在理,老学者心里也明白梅林想要表达的意思,但他始终是没忍住,叮嘱了一句,
“我明白您所说的话的意思,但您是不是仍然太宠溺乔特布朗这个孩子了?”
梅林转过头来,双眼望着老学者。
虽然老学者看起来年老,但他看到的万物,他所经历过的,只是梅林漫长的生命中其中的一小段而已。
梅林的双眼中带着睿智的光芒微微一闪,
“宠溺?不,我在下注。”
老学者不解地反问道,
“下注?您参与了什么赌局?
亚瑟和乔特布朗在大赛上的胜负么?”
梅林摆了摆手,
“小家伙,你的眼光还是太短浅。
我赌的,是世界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