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美食就大可不必了,我教的信徒时不时也有美食供奉。
我倒是想看看,贵校那位天才的学生到底在研究些什么。
希望梅林大人可以通融一下?”
司祭假惺惺地笑着,但他眼中的贪婪却丝毫没有退却。
那一股强劲的气息虽然一闪而过,但却如同夜晚港口的灯塔那般显眼。
司祭本来就在不远处播道,一察觉到便第一时间来到了现场。
残余在此地的气息虽然大部分都被阿诺德临时施放的法阵掩盖住了,但仍然有些许在此地流连。
那是惊人的能量,司祭一来到此地便心中一惊。
“或许这是圣子赐予我的机遇。
那么既然如此,哪怕再艰难,我也要将那件物事夺到手!”
司祭心中的贪念被自身的信仰所冲刷,变得合理化,更是潜意识地将其已经视为自己所拥有之物。
梅林闻言,心中便是一个咯噔,随即想道,
“看来是不能善了了,我再劝说一次。
倘若不听的话,这一架还是得打。
就是不能打得不明不白,回头得让阿诺德那臭小子来好好说明一下才是。”
梅林笑眯眯地扶了一下手上的睡帽,客气地说道,
“司祭大人,这可是关乎我校的学术机密,梅林老头儿在这里跟您道个不是,请司祭大人谅解才是。
有劳司祭大人白跑一趟的良苦用心了。”
司祭闻言,便听出来了梅林所表达的意思。
这话虽然说得客气,但其中的含义分明就是在说,
“就是不告诉你,赶紧哪里凉快上哪儿去。”
其逐客令的意味就非常明显了。
“呵呵,那梅林大人,本司祭可是感受到了圣子的意志才来到了此处。
空着手回去,也不能给圣子做一个交代,本司祭的心里自然也是过不去的。
既然如此,梅林大人就此通融一下又何妨?
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梅林大人,您意下如何?”
司祭直接将圣子的名谓抛了出来,相当于一顶高帽砸了出来,并且将自己放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显得自己十分高尚,只是在为圣子而服务。
但其中的恶意,却是昭然。
倘若梅林不放行,便是公然与圣子作对,也是与整个济世会作对的意思。
这句话虽然言轻,但却几乎是在把梅林放在烧烤架上烤。
圣光相关的信仰,信徒众多,这样做未必会对梅林带来实质性的威胁,但会将他在民间的一世声名全部污名化,令梅林变成千夫可指的罪人。
梅林虽然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自己,但无时无刻传来的恶念就会是一个大麻烦。
想清楚了这一点时候,梅林便立马从袖口中拔出了手杖。
他优雅地一挥,空气中的元素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强烈的法术洪流朝着那名死皮赖脸不走的司祭袭去。
法术洪流中包含着各种攻击性的火球、冰锥、毒液等基础的攻击法术,但其体积却比一般人用全力释放出来的都要大上了好几圈。
绚烂的光芒带着极强的威压如同迅雷般来到了司祭的面前,而司祭却被梅林的突袭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他狼狈地软化了脚底的岩石,纵身一跃便直直朝着地底钻去。
法术洪流的攻击落空,轰击在附近的墓碑上,材质脆弱的墓碑上纷纷遭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有些碎裂、有些瓦解,还有一些干脆被轰成了渣。
地面上升腾着一缕缕烧焦的烟气,而梅林见状眉头一皱,再次舞动着手杖并朝着地面一指。
“魔窟岂是你这种假惺惺的祸害能去的地方?”
梅林怒哼一声。
一道暗灰色的射线直直从手杖中射出,而整个坟场地底的石质都在一瞬之内变得了如同钢铁般坚硬。
这是一道普通的硬化术,一般人会施加在自己皮肤的表面,来让自己的近身格斗能力增加。
精通法术的梅林却用这极为普通的一招逼着司祭不得不从地底自己钻出来,否则他将会被硬化的岩石活活压迫而死。
司祭狼狈地从地底下跃出,恨恨地瞪了梅林一眼,
“卑鄙小人,堂堂大魔法师梅林也会偷袭!
呸!”
司祭并不是傻傻地站着咒骂,而是在暗中驱动了藏在身上的法器。
他的身后凭空出现了三柄圣光凝聚的剑。
剑身的圣光宛如凝实的金属,还附带着破邪和破魔的威力。
三柄剑前后飞起,从上中下三个角度朝着梅林扎去。
这一下的攻击并不是要致梅林于死地,而是要为司祭自己争取时间,只要逃出了坟场的区域,司祭便能向世人宣告梅林的卑鄙。
见识到先前的法术洪流,司祭已经深切地明白到了自己在力量层次上与梅林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正面对抗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
先走为上的策略变成了司祭现在脑海中的方针。
他在释放出光剑拖延时间后,立马往自己身上套了好几层祝福类的增益效果,而其中大部分都是轻灵术一类能够增加移动速度的辅助法术。
战斗经验丰富的梅林一看便知道司祭失去了与自己正面战斗的心,但他却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死皮赖脸的司祭。
世间唯一一个大魔法师的威严绝不能轻易就此被践踏!
梅林不屑地一笑,顺手还整理了一下自己头上那个斜斜歪歪的睡帽。
面对朝着自己全方位袭来的光剑,他只是轻轻动了一下嘴皮子,
“盾。”
无数面透明却具有形体的盾牌无死角地出现在梅林的四周,三百六十度地对梅林进行着防护。
光剑的冲击虽然凶猛,但在盾牌自主的防卫下却不能耽搁梅林一分一秒的时间。
梅林甚至合上了双眼,没有去理会那因为剑盾之间相互碰撞而产生的耀目火光。
“封!”
梅林闭着眼睛朝着在地面上飞奔的司祭的整片区域,用手杖画了一个半圆。
司祭所在的方圆百米之内全部进入了梅林的封锁,随之而来的,是添加在司祭身上的重力场。
每走一步对司祭来说都是一种煎熬,而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内脏因为突如其来的重力变化而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伤害。
先不论其他的器官,首当其冲的是给全身供血的心脏。
重力的增加迫使着司祭的心脏必须承受更高的负荷才能维持全身的血液进行循环,而脆弱的心肌则是在高强度的运作中向司祭发出了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