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欢声笑语中度过了这一顿来到阿卡姆后第一次安安心心能够吃上的一顿饭。
“对了,恩师,为什么您会在这里?而且从别人的反应看来,您的地位还很高?”
乔特布朗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便借着这个机会向阿诺德发问。
“乌姆尔之殇过后,我就开始了到处游历。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法碧艾给我传来的消息,让我前来阿卡姆顶任她院长的位置,所以我就来了。
其实我也只来了没多久,大概也就一个月左右?”
说起了这个话题,阿诺德想起了一条口信,法碧艾专门留给乔布特朗的口信,便缓缓说道,
“法碧艾现在在沉睡。”
阿诺德望向了乔特布朗,并且确认其他人都听不见的情况下轻声说道。
“沉睡?”
乔布特朗重复了一边,不解地望向了阿诺德。
“具体原因她也没有交代。
现在全世界的调查局全部进入了瘫痪的状态,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尽力维持表面的和平而已。”
乔特布朗闻言,便回想起了法碧艾分身自爆的那一幕。
他皱起了眉头,并且不能理解她突然沉睡的原因。
“她有话要通过你转达给我吗?”
“有。
原话是这样的,你可听好了。”
阿诺德顿了顿,清了清嗓子,并一字一句地说道,
“有些知识虽然被人所知,但却因为禁忌不能被人所言。
有些人物虽然表面风华万丈,但却对即将来临的风暴束手无策。
知而不言,并不是真正的罪恶
知而不行,却才是虚伪的懦弱。”
这一段话像极了一段包含韵味的哑谜,乔特布朗目前还猜不透,但能够猜到其中那一点点的含义。
知而不行,指得应该是法碧艾自身的沉睡。
她应该知道即将会在世界上所发生的事情,但是她却因为某种原因而无法向外界透露这些信息。
也许是未来所发生的事情太过难以接受,抑或是,那现实太过残忍,不论是什么,法碧艾自己都无能为力。
而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理解这一段话,那就会产生另外一个有趣的观点。
乔特布朗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在村落里那个杂货铺的女人。
犹记得当时乔特布朗问询关于银之匙的问题时,那个女人的回答让人十分费解。
不能说。
她并不是不懂,也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
这三个不都有本质上的区别。
而不能的原因,自然就与禁忌那两字有关了。
说起了禁忌,乔特布朗立马就想到了那一本藏在了图书馆里的死灵之书。
相传所有禁忌的知识都被记录在案的死灵之书上的知识,想必就是禁忌的内容了。
“小子?”
阿诺德轻轻唤道,并将乔特布朗从愣神的状态中唤醒了过来。
“嗯,没事,我大概明白了。
我身份卡里的那些学分也是法碧艾留下来给我的吧?”
乔布特朗端起了面前的餐酒杯,抿了一小口。
“应该是的。
反正调查局从建立以来一直向密斯卡托尼克大学提供大量的实验素材和资源,这些学分放着也是浪费。
你就自己留着,然后用在能够派用场的地方吧。
话说,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阿诺德回答道。
“打了一架,被人干趴下了。
不碍事,再过个几个礼拜就应该能站起来了。”
乔布特朗无奈地拍了一下大腿说道。
“什么级别的?”
乔特布朗虽然说的云淡风轻,但阿诺德是知道乔特布朗有几斤几两的。
这样简单的话语并不能忽悠到阿诺德。
“跟你差不多吧,甚至某程度上我觉得有可能比你更强。”
乔特布朗回想起了当时在岛上战斗的一些细节,呼了一口气说道。
“要不是法碧艾自爆,我估计已经交代了。”
阿诺德越听越发心惊,尤其是听到了法碧艾自爆这几个字的时候,便立马表情变得无比阴沉。
“她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乔特布朗。”
阿诺德心情沉重地说道。
“嗯。我知道。
恩师您知道吗?
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很强,因为我总能遇到比我更强的存在。
说实话,假如要我去与大牧师正面战斗,也就是将我打残的家伙,我不借用外物的话,我在十分钟内就会败下阵来。
我太弱了,弱到我会怀疑我自己能不能够背负起他人的期许。
先是有火山的爆发限制了大牧师,后面还有廷达罗斯之猎犬乱入钳制了大牧师的追击,最后还有法碧艾为我舍身自爆。
这一次能够从岛上逃出来,只能说幸运女神站在了我这一边。”
乔布特朗说完后,将杯中的餐酒一饮而尽。
光是看他的样子就能感觉到他此时的颓废。
“小子,你变了。”
阿诺德双眼直视着乔特布朗,并且感慨地说道,
“你的锐气被多番的挫折给耗没了。
借着这一次进修的机会,你要好好养精蓄锐,才能准备好自己去面对未来的挑战。
不说了,我还有点事,你们继续吃。
假如你要找我,就来教学楼里的办公室找我就行。”
说罢阿诺德站起身来,向众人礼貌地微笑着施礼,便转身离开。
众人在他俩聊天的时候也已经吃得七七八八了,便愉快地拍着肚子并肩走出了食堂。
基于阿诺德先前所在,本来打算上前向乔特布朗搭讪的几股人都无法得到靠近的机会,但这个战斗技术高超并且具有高情商的新生显然是引起了多方的注意。
滑稽的是,走出食堂的时候,哥伦比亚与弗克两人争抢着要推乔布特朗出去,而威猛无双的希芙大小姐则是十分公平地赏了两人每人一个饭后甜点毛栗子。
卖乖失败的两人最后都只能抱着脑袋上高高肿起来的大包而黯然神伤。
“这娘们可不像好人呐?”
弗克轻声地在哥伦比亚身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