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头皮发麻的碑文上残留着时代的痕迹,不禁让人怀疑在这个村落中到底发生过什么骇人惊闻的故事。
鼻子轻轻一动,能够感受到微风中飘来的臭味,无时无刻萦绕在身旁,随时刺激着四人的感官。
先前引路的老头儿对此地避而不及的反应就侧面反应了这个村庄中的问题。
面前的小杂货店里,一个身上有些畸形并且患有白化病的女人斜躺在两头绑在石柱上的吊床上半眯着眼睛小歇着。
地上零散地放着一些散发着臭味的古书,也许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因此满是虫蛀。
商铺的门面前有一张小木桌,木桌上放着一些日常用品和看上去不太新鲜的蔬果。
“外乡人,我不在乎你们想买什么,也不在乎你们有什么问题,只要有足够的金钱,我会回答你所有的问题。
假如你们不愿意付钱,那就不要打扰我的休息。”
那个女人伸出了那枯瘦如骨的手指,五指上都留着细长灰白的指甲,宛如是女妖的爪子,并指了一下木桌上的小罐子,沙哑地说道。
小罐子里面放着一些零钱,显然就是收费的地方。
乔布特朗闻言后示意哥伦比亚从包裹里取了一些零钱出来,并且投到小罐子里。
他身上的现金已经不多了,剩下来的钱要用来支付住宿的费用,不能在这里耗费过多的经费。
哥伦比亚一股脑地将零钱投到了小罐子里,而那女人则是耳朵一动,便沙哑地说道,
“五羙金又八十羙分,再给我二十羙分,你就可以问两个问题,否则你就只能拿一盒火柴走人。”
由于那个女人是背向着门外,人们都看不见她的脸,但乔特布朗惊讶的是,她只需要听就知道投入了多少钱的本领。
“希芙,你有零钱么?”
乔布特朗转头向希芙问道。
“嗯,我看看,给。
两羙金又二十羙分,这样就能问三个问题了吧?”
希芙掏出了钱,并向那个吊床上的女人问道。
“两个,因为你刚刚的这一个也是问题,而我已经问答你了。”
希芙闻言后气得牙痒痒的,但也只能无奈自己没搞清楚规则。
哥伦比亚将钱币丢到了罐子里之后,望向了乔特布朗,而乔特布朗则是深思熟虑地低下了头思考着。
稍顷,乔特布朗便开口问道,
“第一个问题:
我们需要一个在村庄内绝对安全的住宿区域。
无论是旅馆、宾馆、民宿,又或是酒店,不论环境如何,安全是第一考量的因素。”
那个女人闻言后却没有马上作答,她转过身来,露出了那张可怕的脸。
她的双眼中覆盖着一层白色的薄膜,空洞且无神,而她苍白得病态的皮肤与那一头灰白的头发都看起来那么的怪异。
这个女人明明有着精致的五官,每一个五官单独看都是几乎完美的,但凑在一起却有着明显的违和感和不协调。
而她的右脸脸颊上则有着一块烧伤的痕迹,烧毁的皮肤在痊愈后组成了一个令人浮想联翩的形状:一个死去的婴儿。
她转过头来带来的视觉冲击震撼了众人,而她却直勾勾地望着乔特布朗。
“很好,你很明白我这里的规则,虽然这个问题的价值远远不止三羙金,但我会回答你。”
她张开嘴回答道。
她的嘴里有着一口接近烂掉的黄牙,让人看着就产生厌恶感。
“没有绝对的安全,只有相对的安全,这是你要在阿卡姆生存下去掌握的法则。
石碑右边的教堂废墟后方,有一个叫做旅行者之家的地方。
对你们外来者而言,那里是最安全的了。”
说罢,那个女人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如同是一个魔鬼的狞笑,
“只是价格嘛,并不便宜。
好了,第二个问题,想好了吗?”
乔特布朗正要发言,但罗伯教授却伸出手来,挡在了乔特布朗的面前。
“等一下,让我问一个。”
乔布特朗便止住了自己的问题,望向了罗伯教授。
“您好,女士,
根据您先前的说法,三个羙金只能问一个问题,但您却没有说明您回答的是否真相。
那建立在这个基础上,谎言也可以是回答的一种方式。
我很抱歉我提出了这样的质疑,但您多次提到了规则,让我想起了魔鬼学里的规则和条例。
魔鬼与人类签订契约,则是需要完成契约的愿望,才能获得相应的回报,而魔鬼则是会在契约中钻空子,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所以我现在的问题是您所回答的答案是否真实可靠?
又或者是,建立在契约的原则上您是否真诚?”
罗伯教授缓缓问道。
而那个女人越听,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在罗伯教授说完之后,那个女人阴森地大笑了起来,
“咯咯咯,很好,很好,我喜欢和聪明人做交易。
这个问题我免费回答你。
我的回答必须是正确的,合乎诚信原则的,并且是中肯的。”
“好的,谢谢您。”
罗伯教授向那个女人一鞠躬,表示感谢。
乔特布朗感激地向罗伯教授投去了赞叹的眼神,他当时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而罗伯教授则是摆了摆手,对着乔特布朗说道,
“该你了。”
乔布特朗原先打算问的问题是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方向和前行的方式,但在罗伯教授打断了之后,乔布特朗突然想问一个具有特殊性的问题。
“银之匙所代表的知识是什么?”
乔布特朗绝对不是没来由地发问,而是他感觉到了面前这个女人并不简单,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杂货店老板娘。
熟悉魔鬼学并且能在这么一个诡异的村庄中开店的人,并不像是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人。
而此时问出的这个问题,将会解决一个困扰了他很久的疑惑。
但身边的三人却是不解地看着乔特布朗,他们都不知道银之匙和此去密斯卡托尼克大学有什么关系。
而杂货店的老板娘则是闻言后一愣,沉默了下来。
片刻过后,老板娘幽幽地说道,
“换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多少钱我都不能说。”
乔布特朗闻言后也没有失落,因为他明白到银之匙的重要性,而凭着三羙金就能得到答案的想法确实是奢侈并虚假的期望。
那个女人的表情显得有些失落,而她的回答则是暗藏玄机。
不能回答,不代表不知道,甚至多少钱都不能说,象征着她打破了自己定下的规则,违背了契约,所以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和背后相关的危险性远远大于她的契约精神。
“假如我非要这个问题的答案呢?”
乔布特朗突然间咄咄逼人地直视着面前这个老板娘的双眼问道。
“那我还没说出口,我就会死。”
老板娘坦诚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