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母都这样了,还不快扶她回去”陈黛漪喊了一本七手八脚的将摊在地上的婆子拉出了花厅。
“叔母,我说句不知心的话,你别见怪”陈黛漪看着那要死要活的婆子,摇头叹息道。
“哎,姑娘请说”婆子见是陈黛漪,那日她也惨遭毒手,便对她还有几分亲贴。
“叔母也忒想不开,付家这么多当官的偏偏要找大公子,不仅是因为他正好管的这些,也是认准了大公子为人坦荡,做事刚正。只是他再怎么“不欺地下”,他上边总有唐下问的老爹压着,你与付家也快要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唐下问是他的亲舅兄,您说说他这事该帮谁”
陈黛漪顿了顿,继续道:“唐家也是给了你些银子,够你老人家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那唐下问也不是说现在就活蹦乱跳的就出来蹦跶,他也挨了板子,你就算是不解气能怎么着,拿你这副老身子骨和他们硬碰硬,告到御前去?唐家混迹多年,唐下问又是作恶多端,您见谁家告倒过他?就算是圣上为你伸张正义了,那唐下问被大快人心的处死了,您能活着出这顺天府?您可别忘了,唐家可是大奶奶的娘家,就算闹得多凶,那也到底是一家人。说句不尽心的话,逝者已去,你就该放宽了心来。”
“那...那姑娘...”
“权大压死人,依我看呀,叔母还是趁着那唐下问还趴在床上赶快离京吧,等他能动弹了,叔母那里逃脱的了。我让人给您找辆好点的马车,您赶快收拾了东西,回老家去吧,莫在闹了,平白地搭上您一条性命,是不值当的。”陈黛漪握着那婆子的手语重心长的解释道,她是打心眼里想帮她。
那婆子原就是乡下的,没经过大场面,原还指着送女儿到付家做事,也见见世面,不成想来了这么一下遭了这么事,只想着为女儿鸣冤叫屈,忘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经陈黛漪这么点拨幡然醒悟,战战兢兢的后怕催使着她那历经的急迫心里,便一口答应下来,忙的回去收拾了东西,陈黛漪找了车,又拿了几十两银子,绸缎布匹的都借着付回名义送了那婆子。
陈黛漪看着那婆子哭哭滴滴的上了马车,心中暗自惆怅,生离死别不失为世间最大痛楚。
书房内,付回谢绝了唐月柔公用晚饭的邀请,一人在书房内沉心静气的看书写字,陈黛漪推门而入,正巧对上付回那双美轮美奂的桃花眼,两人相视一笑。
“小漪,正好你来了,帮我磨墨吧”
“好”陈黛漪手上动作不停,双眼只盯着付回那张儒雅俊朗的侧脸,心中疑惑,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发什么呆呢”付回摁住那只心不在焉磨墨的手,低头看墨水早已撒的满桌子都是,那上好的白鹤清荷端砚里并没存住多少。
“没什么...”陈黛漪强颜欢笑,慌忙的收拾桌子,付回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擦拭桌子眉开眼笑。
“你为什么不想娶唐月柔?”陈黛漪冷不丁的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