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小钥匙打开了木盒,里面竟全是保存得极好的信件,寻春伸手极为小心的触摸着那些信件,如同抚摸着一堆稀世奇珍。
往常,柳相宜便是如此抚摸这些信件的。她这样做,就感觉,柳相宜还没死一样。
那些信件,全是那位马先生写给柳相宜的回信,厚厚的一沓,将那木盒子塞得满满当当。寻春随手拿了一封信给宁遥看,瞧日期,此信写与去年七月。
宁遥当即提笔写了一封书信,将自己的书信和马先生的书信一同给了秦妈妈,请她加急将信件送回了长安请蔡筱云。
在信上说明了情况,请蔡筱云办忙比对两人的字迹,在等待蔡筱云的结果的这段时间里,墨七那边也有了不错的进展。
墨七审问过那些人,最后在城外的胡杨林中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宁遥收到信件后便立刻带着寻春赶了过去。听仵作所说,这个女人是被毒死的,从她尸体的干湿程度来判断,她已经死了很久了,至少也有十年了。
胡杨林中干燥无比,那具尸体直到现在都被保存得很好,依稀还能看出她原本的美貌。那女子显然是死后被人好好整理过仪容,面容很是安详,安静的躺在棺椁里,,就像睡着了一样。
一见到她,寻春便如同被她吸引一般,不由自主的朝她走了过去,却在仔细查看过那具尸体之后面上渐渐涌现出一股惊喜的表情。
死的人并不是柳相宜!
这个人,虽然有着和柳相宜一样的容貌,却不是柳相宜。柳相宜耳后一颗痣,那是她替柳相宜梳头时无意间发现的,便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人耳后并没有那颗痣。
那么,真正的柳相宜去了哪儿?会不会,她还没死?
宁遥看出了寻春的情绪变化,心知她不信任墨七等人,直到回了客栈才开始寻问她。听她说了自己发现的问题,宁遥亦点了头。那具尸体上的脸是真的人脸,和那具尸体拼接得很是完美,可那具尸体的脸和身体别的地方的皮肤,不是同一个人的。
为了活命,剥了自己的脸吗?还是说,有人不想叫人知道她真正的死因?
墨七的调查暂时断了线索,宁遥目前也没有什么进展,于是,她决定,要再次拜访陆坚。她总觉得陆坚知道些什么。
陆坚是长安城中出了名的好官,而且她到了金城郡数日,城中的百姓对他也是赞不绝口,想来他也真的是个好官。她之前也曾派人调查过陆坚,背景干净,只是还不能确究竟是个真正的好官,还是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只是他的伪装?
若要判断这一切,她还需在听取一下别人的意见。
宁遥再次买了烧鸡和杏花酒,打算再次去寻之前的那位老乞丐,却发现他没在那个地方,寻问了附近摆摊的摊贩,才知道他已经好几天没出现过了。那摊主平日里同老乞丐关系还算不错,瞧了一眼宁遥手中的杏花酒和烧鸡,随后笑着告诉了宁遥几处他经常出现的地方。
同摊主道了谢,宁遥便去那些地方都寻了一遍,却都没有发现那位老乞丐的身影。宁遥不由沉思了片刻,回想着今日早晨听到的话,最后拎着手里的东西运用轻功赶去了郡令府。
郡令府里静得出奇,一个下人也无,她静静环顾四周,最后径直朝紧闭着门的正堂走去,一脚踢开了正堂的门。一开门,她便看到被绑做一团的陆坚和老乞丐,浑身的杀气在她看到正堂前瘫坐着的戴着面具的男子后,便尽数退散了,从容的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老乞丐手上,转头看向了那个男子。
“风白,柳相宜是你杀的?”
“你是何人?胆敢如此直呼本阁主的名讳?”说着,风白跃身而起到了宁遥面前,细细观察过后便立刻跳出了一丈远,语气里尽是不满,“我去,是你!怎么哪儿都有你?等等,柳相宜……这件事不会和你也有关系吧?要都是这样,还让不让我做生意了?”
“你要杀了他们?”
“做生意嘛,你知道我的。”风白无奈的耸了耸肩,“不过……做生意也不是回回都能的手,是不是?”
“谁和你谈的这单生意?”
“我们这行可是有规矩的,保护客人的隐私可是最重要的一条。”
“我花一百金买你的情报。”
“这……这是原则问题,无关金钱,银子是打动不了我的。”
“五百金。”
“……”听到这话,风白瞪大了眼睛,后又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都说了,这事关原则,在说了,你我之间,谈钱伤感情。”
“五百金。”说吧,宁遥从衣袖中取出了自己身上的钱袋,“你若是不想要,便算了。”
“好说,好说。”见摆在眼前的钱袋就要被宁遥收回,风白立刻将那钱袋强了过来,“不就是原则吗,在金子面前,原则算什么?”
“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柳相宜是你们杀的?”
“柳相宜?金城郡的单子只有两个人的名字,陈坚和那个姓马的乞丐。”
老乞丐姓马?听了风白的话,宁遥立刻惊讶的看向了那位老乞丐,随后又平静了下来,再次开口时语气里便只剩下了冰冷。
“你就是马辰林?和红袖阁的头牌通信之人就是你?”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