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锦绣巧笑嫣然地送走了失魂落魄的徐琪,她回到座椅上,蜷起身子,盯着静静地躺在桌子上的那块儿石符发呆。
这是她最无助的样子,这副姿态她没有暴露给任何人,她享受被所有人仰望的感觉,站在世界中心的天之骄女,怎么可以展现出脆弱的一面?
她只在两个男人面前哭过,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张朗。
她小时候做错事被父亲骂哭之后,都会跑到张朗身边,赖在他怀里被他像猫咪一样哄着。
自己对朗哥的情种,也许从那时起就埋下了吧?
想着那个蠢萌呆憨的臭蟑螂哥哥,诸葛锦绣的心就喜忧参半。
喜是她终于来到了有张朗哥的城市,只有离他近些,自己才会真正感到心安;忧是忧她没有见到张朗,并且对他的去向,完全没有线索。
张氏财阀的继承人失踪可是了不得的事情,所以来到这里,诸葛锦绣下达的第一条指示就是封锁消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刚刚徐琪拿来的石头,难道张朗哥的失踪和这块石头有关?
可是要让从小接受科学教育的诸葛锦绣把张朗的消失定义为神秘学现象,这怎么可能?
诸葛锦绣不甘心地举起这块石头,拿在手里掂了掂,约莫三百克的样子。
拿近眼前,她那双秀气的细长眉毛微蹙起来,目光灼灼地一点点观察那块儿石符上奇怪纹路。
难道这是什么古老的象形文字?或者说是什么图腾标识之类的?
她马上否定了这个猜想,因为她本身就精通语言学和符号学,她可以肯定这上面刻画的不是任何一个已知文明的图案,难道是远古的失落文明?甚至是外星文明?
诸葛锦绣不禁哑然,这不还是神秘学领域吗?
不科学!根本不科学!
诸葛锦绣实在不甘心,自己这么多年培植起来的三观就这么被颠覆。
要知道,三观可是在她心中排名第三重要的,前一位是节操,第一位是亲人和爱人(爱人也是亲人)。
坏哥哥,你到底去了哪里呀?
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来,刻意躲着我呀?
人家好想你,只想见你一面,你好狠心呐!
我好无助,好想哭,好想再次赖在你怀里哭啊!
常言道:忍一时,越忍越急,细一想,越想越气。
诸葛锦绣就是这样,天色已晚,灯火阑珊,不见偷心人,愁云惨淡,积郁满怀,纵是精钢打的铁汉也难免潸然泪下,何况佳人再强,也终究还是小女子。
珍珠似的泪儿,一滴一滴打在滑嫩的手背上,挤在白里透红的手心里,渗进了攥在手中石符上……
多久没有流过眼泪了呢?多久没有见到过张朗哥哥了呢?
诸葛锦绣问自己,上一次见哥哥还是在霉国举行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那天宴会结束哥哥走的时候自己也好想哭,但是忍住了,现在真的忍不住了!
诸葛锦绣没有注意到,被淌在她手心的泪水浸湿的石符隐隐放出光彩。
光由石符上的符文发出,越来越耀眼。
最终引起了她的注意,诸葛锦绣轻咦一声。
她再次把石符托起来,仔细端详。
“这纹路,在发光?!”
诸葛锦绣心思一动,擦擦脸上的水渍,伸出纤细的食指,沿着符文,一点点临摹起来。
不知是何缘由,才摹了一半,诸葛锦绣就觉得头昏脑胀,沉沉欲睡。
终于,勾完最后一笔后,她再坚持不住,伏在桌上,枕着手臂,呼呼睡去。
此时,那石符幽光大作,笼罩了诸葛全身。
………………
她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昏昏沉沉的幽暗空间,四周被迷雾遮掩,荒无人烟。
“有人吗?”她大声呼喊。
这空间很空旷,回音不断。
她站起身向前走,孤寂的空间昏沉无声,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甚至心跳。
这样长时间待在压抑的环境中,很容易让人精神崩溃,但是受过专业精神应激训练以及负面情绪疏导成绩满分的诸葛锦绣可不会在意这些。
对抗心理空虚,最好也最直接有效的方法莫过于寻找心理寄托填补空白。
诸葛锦绣就自我催眠,张朗哥就在前方不远处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