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些宁做出了一副要哭的样子,然后突然用手刷了一下自己的脸,如同变脸一般,一下子换了一副表情,欠欠地对陆司听说:“等到我18岁的时候,律师突然拿出了一堆文件给我签,告诉我,我每年哪怕什么都不干,光是拿分成都能拿到七位数。”
听了这话,陆司听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的抑郁。没办法这就是现实,她只能化悲愤为食欲,大口大口地嚼起了油条。嚼到一半,陆司听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看向许些宁,说:“那你会难过吗?因为被祖辈的荣耀笼罩着。就那种……,明明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拿到的成就,可是就所有人都觉得那个是应该的。就那种……,明明就没有,可还会被别人觉得你不过就是靠关系走后门。”
许些宁苦笑着点了点头。他和一般人不一样,他没有参加高考,他是被保送进的容大。所以他早在高三下学期就已经不用上学了。他不是不知道,那些人都在他背后议论些什么,哪怕他的成绩一直都是全校第一,对他们而言,也没有说服力。他们能找出各种说辞,许家买通老师,买考题,上面领导阿谀奉承许家……
在结束完自己的狼吞虎咽之后,陆司听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准备去上班了。
许些宁本来打算送她的,被陆司听拒绝了,她怕他们两个人一起出酒店会被人看见。拗不过陆司听,许些宁也没办法,他一直拿她没办法。
结束完早会,巡房,门诊,陆司听刚进到食堂,舀起第一口饭。她的同期,司马岭就凑了过来。
陆司听挠了挠头,特别想装作自己没看见他。毕竟司马岭这个人不同于常人,典型的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找她,肯定是有事情求她。
司马岭直接把陆司听的手从脸上拉了下来,逼着陆司听看自己。然后说:“我能求你个事儿吗?”
求人?主动权掌握在对方手里才叫求,对于司马岭那样的应该叫通知。
陆司听想了想决定听一听自己的“通知”。“就换个班,帮我上一个夜班。”哟,司马公子这次还真是开恩了,提的要求也显得合理多了。
陆司听一下恢复了胃口,重新开始吃起了饭。嚼完嘴里的又喝了口汤,陆司听才不徐不疾地问了一下细节,“什么时候啊。”
“今天。”
……
陆司听有些恨自己现在嘴巴里没一点东西。饭也好汤也好,能喷司马岭一脸就好。
“什么意思?”陆司听脑筋一下没转过来。
“就你今天不用下班了,直接上到明天早上8点就好。”就好?这叫就好?
陆司听有些气愤,对着司马岭说:“你知道吗?这是违反劳动法的。”她试图用自己的苦口婆心能劝回司马岭这头迷途的小绵羊。
司马岭很是平淡地说:“你放心,劳动法从来不管医生。医院就是劳动法的荒漠,我们都是法外狂徒。”随后拿出了换班条和签字笔递给了陆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