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灯光晃得陆司听有些恍然,短时间里,她接收了太多消息,多到她想要逃避。
大于想要逃避的是对些宁的心疼,陆司听一下子懂了,为什么他会那么早熟,比他的同龄人稳重那么多。
缓过神来,陆司听重新聚起神来仔细地听起宁淮芝说话。现在的她,不想错过半点关于许些宁的事。
看着陆司听回神,宁淮芝对其微微笑了一下,神情温柔似水。不过她今天已经透露太多了,没打算再继续说下去。面对陆司听的疑问,她只是回避性地答:“些宁是我们许家的孩子,他的妈妈是一个很好的女人。”
模棱两可的回答。
陆司听知道面前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能在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嫁进许家,而且把原先花花公子一个的许爸爸治得服服帖帖的。前些日子,许家对国家博物馆进行捐献,她就站在许老爷子身边,待遇远不是那些被豪门拿捏的花架子能比的。
许家这种大家,不是她这种小门小户能比的。像这种在各大媒体都有控股的大家,家族内部的那些事是被千层的油纸封了的,外面很难知道半个字。不像她家,爸爸前脚刚把外面的女人迎进门,后脚全学校都知道她多了个当国防生的哥哥。
话题进行到一半,一个愿意听,一个却不愿意说了,空气里弥漫着一丝丝的尴尬。
好在宁淮芝早就想到了,在气氛变凝重之前问了一句:“饿了吧,我让厨房备了点吃的。”随后,对着保姆打了个手势。
保姆一看,立马去到后厨,拿来了切好了的果盘和一碗海鲜冬阴功面。
餐桌就在客厅边上,是完全开放式的,这种装修陆司听完全不敢想,她这种重口味,偏爱浓油赤酱和咖喱香料的人,没几天那沙发就吸满了油烟味和咖喱味。以她目前一个小主治的收入,像这种一梯一户还离单位近的大平层就不用想了。想想后期也会穷好几年,甚至十几年,陆司听不免得有些难过。
陆司听也是真的饿了,临下班了,突然来一个肠套叠,家长心大非得等到急腹症了才送过来逼着她加班。
不过现在,背对着能看见外滩的落地窗,吃真的有海鲜的海鲜冬阴功,陆司听感觉已经心满意足了,加班什么的根本不算什么。这顿饭,不对,这碗面应该是包在鸿门宴里面不需要收费的吧,看着比自己手掌还大的西班牙红魔虾,陆司听有点怕,毕竟她还是蛮穷的。
许些宁今天本想去给陆司听“打预防针”的,事情搞得有点大了,他担心陆司听会被人利用。里里外外觊觎许家的人太多,他从小就见惯了。早在他小的时候,就有别有用心的人想对他玩养成,而那些平时对他客客气气的那些叔叔伯伯哪一个不想夺权执牛耳。
微信聊了,上手术台了得加班,等算了时间差不多能接的时候,她早就不见了。问了一下,还好是被宁淮芝接走了,算是自己人。
今天不好对宁淮芝发作脾气。
许些宁控制了一下表情进了自己家。
本想着,陆司听不知道应不应付得过来,心里有点焦急。哪想,许些宁一进门,看见的就是陆司听把一个比她脸还大的碗举起来喝汤,而宁淮芝则是坐在一边毫不见怪地喝着自己的热茶,看着有一种莫名的温馨。
这个笨蛋,到别人家吃饭吃相还是像在自己家一样豪迈,不过……
这的确也是她的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