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毒药?还真是处心积虑啊!”他目光冰冷地扫向寒霜殿的宫人,满脸煞气,被他盯上一眼,宫人们都险些吓破狗胆。
“搜,看谁那里藏有毒药!”
外面的侍卫听到命令,立刻冲进其他房间搜查。
凤若琴站在东方硕身后,似在说给东方硕听,亦似在说给流云帝听:“想害母妃的还能有谁?王爷还想不到吗?”
东方硕眸光闪烁,脑海中晃过凤若熙的脸,戾气立刻布满整张脸:“颜!芷!枫!”
流云帝一听,吃惊道:“硕儿何出此言?”
凤若琴突然跪在地上,双眼通红,悲愤道:“母妃虽然为人是傲了一点,但是却从来未与人结下深仇大怨,只除了凤若熙一人。父皇,凤若熙是儿臣的姐姐,儿臣再清楚不过,她从小就心狠手辣,一点小仇都能记恨很久。只是儿媳没想到,她已将母妃害得被贬进冷宫后,居然还不收手,给母妃下毒,其心实在太险恶了!”
流云帝听得双眼戾气起伏,与东方硕的眼睛如出一辙:“她果真如此恶毒?”
“儿臣不敢欺瞒。”凤若琴睁大双眼,看上去真诚无比。
流云帝刚想让人把凤若熙抓进宫里,忽而想到凤若熙和煜王关系走得很近,而近日煜王府又遭劫难,那颜氏有时间来对付萧贵妃?
“回皇上,在左侧一间耳房里搜到了这个。”
一个侍卫冲进来,双手奉上一个纸包的东西。
周太医上前,从对方手里接过,将纸包打开,放在鼻端下闻了闻,随后精神一震,看向流云帝:“回皇上,娘娘中的正是这毒。”
流云帝震怒:“从谁的房间里搜出来的?”
威严愤怒的目光射向跪在地上的几个宫人。
宫人们纷纷磕头,表示不是自己。
“请问是在左侧第几间耳房里搜出来的?”香盈问。
“第二间。”
香盈对流云帝道:“启禀皇上,第二间住的是香草、香兰和香梅。”
香草三人立刻摇头,否认是自己的。
“韩统领,把她们都押下去,严刑逼供!”流云帝怒道。
就在这时,跪在地上的一个宫女忽然站了起来,朝着不远处的红色圆柱冲了过去。
流云帝连忙道:“拦住她!”
东方硕亲自动手,飞身上前,将她踹倒在上。
韩统领迅速将其制伏。
东方硕冰冷地瞪着这个宫女,如果眼刀能杀人,宫女已被千刀万剐。
“谁让你给娘娘下毒?”
“她就是香草。”香盈道,“平时负责娘娘的饮食。”
香草眼里闪过一丝异色,被东方硕发现,他眼疾手快地掐住香草的双颊,将其下巴一卸,防止她咬舌自尽。
“父皇,这个宫女狡猾无比,请允许儿臣亲自审问。”
流云帝点了点头。
在东方硕的严刑拷问下,香草最后撑不住说出了幕后主子:“是……是颜小姐。”
“果然是她!”凤若琴虽然猜到可能是凤若熙,但是听到香草的答案,依然有些吃惊。
流云帝听到答案,更是震怒不已,大声喝道:“来人,把凤若熙抓起来带进宫!”
东方硕将所有的愤怒的发泄在脚上,一脚将香草踹飞出去。
“凤若熙,弑母之仇,本太子绝对不会放过你!”
……
东宫。
太子与无心道人各坐一边,二人中间一桌一棋盘,太子执白子,无心道人执黑子。
白子夹在两根修长青白的指尖,缓缓落在了棋盘上,太子微微一笑:“道人觉得本宫这一棋如何?”
“甚妙,道人我不得不甘拜下风。”无心道人知他所说的一棋,不仅仅是两人正在下的棋。
大能者,岂会局限于小小的一盘棋。
这位太子的野心可不小。
当然,若比野心,有位更大。
太子并不知无心道人所想,他放下另外一颗棋子,眉目含笑:“承让。”
“比计谋,在下永远比不上太子。”无心道人无奈地叹息一声。
“各有所长罢了。”太子站起身,拂了拂袖子,“凄清的冷宫头一次那么热闹,本宫岂能错过一场好戏,道人可愿同往?”
“我一个道士,便不去凑那热闹了。”无心道人站起来,朝他躬了躬身,目送太子离开。
“没有得手?”凤若熙侧眸看向欧阳逸轩,秀眉轻蹙。
“有人比我们下手更早。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是东宫那一位。”欧阳逸轩淡声道。
凤若熙闻言,冷笑一声:“太子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我们这刚想到的,马上就被他先用了去。若非我们早已确定凤子淇身上的毒是他动的手脚,这会儿恐怕要把一腔怒火和恨意都落在轩王头上,而轩王因萧贵妃之死,肯定也会失去理智。两方均因至亲受害而丧失理智,结果可想而知。”
即便不了解宫里现在的情况,她也清楚,太子肯定会设法让自己背黑锅。
“这么多年来,太子藏得太深。谁能想到平凡的太子,竟是个深谋远虑的家伙。”欧阳逸轩低头,目光缱绻于她,“接下来将要面临一场风暴,你可害怕?”
“怕?”凤若熙嗤笑,“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吧!”
本来要自己人动手,太子如今迫不及待出手,倒是帮了她,她还得“感谢”他呢。
“报”
外面传来一声长长的通报。
二人走到屋外。
“圣上有令,凤若熙小姐涉嫌谋害萧贵妃,即刻押入宫中审问。”前来捉人的,赫然是皇宫的第一高手韩统领。
从他身后冲出两队侍卫,将凤若熙团团包围。
“娘亲!”一声虚弱稚嫩的童音从身后传来。
凤若熙扭头,看到凤子淇穿着白色的中衣被夜莺抱出来,大眼睛惊疑不定地看着屋外的场景。
“醒了?肚子还疼吗?”凤若熙勾唇,露出一抹明艳温暖的笑容。
“锵!”她刚一动,侍卫们便拔剑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