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阴暗的二楼走廊上,维尔特面带严肃的捧着一张早已泛黄的画像。
画像上是一位眉目弯弯的老人。
虽然从这张黑白画像上很难辨别出画像主人的大致年龄,但从其额头处那描画清晰的深深沟壑,眼角如蛛网般铺张的鱼尾纹,可以看出在绘制这张画像时,老人绝对已经十分老迈。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从走廊的深处传出。维尔特能够看到一条条枯黄的藤蔓正无力地蠕动着。
在看到那些藤蔓后,维尔特顿时感觉自己周围的空气变得十分粘稠。他的面前似乎出现了一堵无形的墙壁,让他难以前进分毫。
不过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在维尔特将画像贴在面前那堵“墙”后,阻力便消失得一干二净。维尔特呼了口气,擦掉了额头渗出的汗水,走到了一扇外形古朴的大门前。
这扇大门紧闭着,但从其细小的缝隙中仍然钻出了无数枯枝。这些枯枝不断交错,最后在大门外形成了一张大网。
维尔特站在门前,呆呆地看着那些几乎已没有多少生机的枝条,低声道:“您更老了。”
“没想到能从人的口中听到这句话。说吧,你为什么来见我?”一个苍老的女性声音从门内传出。
“我是来向您告别的。我已经受够了这一切。虽然我知道这是您的无心之举,但我还是要想个办法出来。”维尔特将那幅画像挂在了走廊左侧的墙壁上。
“你要去,嗯,那片现在归属于撒丁帝国的土地?”
维尔特点了点头:“那是我唯一的方向。”
“如果朱墨那个小丫头还活着,代我向她问好。最后祝你好运。我希望未来我们还能活着看到对方。”
“嗯,祝我好运。”
……
今天对长门来说,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她跪坐在梳妆镜前,等待周围的侍女整理好自己的头发。
“已经梳妆妥当,你可以睁眼了。”听到这句话,长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镜中有着一位绝美的少女,她乌黑的长发油光润泽,仿佛一匹最为珍贵的绸缎。她双眼附近那淡红色的眼影浓淡适中,配上如牛奶般洁白滑腻的肌肤彰显出一种暗含炽热却又异常冷静的独特气质。
她的视线下移,看到了身上那件绣着火红色樱花的白色巫女袍,牙齿轻咬了一下嘴唇。
“时间差不多了吧。”长门问道,语气中满含着从前从未有过的威严。
“嗯,马上就要开始永恒祭了。”侍女低着头,似乎对面前这位少女充满了畏惧。
对于周围侍女的态度,长门的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又舒展开来:“那么是时候出场了。”
长门站了起来,周围的侍女惊慌地上前想要搀扶,但都被长门拒绝了。她走到门前,右手轻轻地触碰到木门,一股冰凉的触感让她又将手缩了回去。
“你们不要动,我、不、吾自己来。”长门瞪了眼身旁想要帮忙的侍女,后者在接触到这种目光后,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停下了脚步。
只要打开这扇门,那么便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长门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毅然决然地推开了木门。
刺目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让她险些睁不开眼睛。她眯起眼睛,看到在落樱神树前已经搭好了一个高台。在高台的周围围拢着目光热切的百姓。他们的谈论声让她感到一阵阵的恶心,脑袋昏昏沉沉,似乎随时都会宕机。
如果三笠前辈还在,那么这本都是她会替自己完成的事情。长门不自觉地想起了三笠。她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与三笠之间的那微弱的联系。一股温暖的感觉如溪流一般流向了自己的心间。
当她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高台上。看到了数不清的百姓用热切的目光看着自己这位天神永炽的代言人、重樱联合舰队的总旗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