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平城!拓跋宏!天啊,齐雪彻底懵了,自己只是因为熬夜过度,只是因为先心导致晕倒,只是因为气急攻心,怎么……怎么就穿越了呢?
不行不行,既然是晕着过来,那么我再晕一次就可以回去了吧?
这个念头促使她瞬间从床上一跃而起,跳下了床,找准一根柱子就撞了上去,“嘭”的一声,齐雪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这个举动看得齐雪穿越后的阿娘看得更懵了,她哪里知道这“女儿”竟然这样撞柱子,大喊了一声:“心肝哪!你……”
在屋外等候的侍女们,听得主子失态的叫声,纷纷冲进了屋子,只见得女郎的头上撞出了大包,血流不止,阿家则跪在了地上,还在哭喊着:“秦大夫呢,秦大夫呀!”
门外匆匆赶来的秦大夫,看见这阵象,头就开始“嗡嗡”地疼,自从被高博士重金礼聘来了这里做驻门大夫,这高府的小娘子从来就没有让他省心过!
“你们都出去,都出去,又不是医者,围在这里做甚?”秦大夫让府里的小奴把齐雪抱上了榻,开了药箱,细细地擦干了血迹。
齐雪的“阿娘”收了泪水,不住地往床里探眼,问道:“秦大夫,西儿她的额上可会留疤?”
“没事,阿家不用担心,小娘子不是醒了吗,怎么又撞柱了呢?”
“我也不知道啊,西儿醒来后,好似都不认识我们了一样,胡言乱语说了一些我们都听不懂的话!”
“啊?待我给她包好了这伤口,再看看,阿家莫要担心!”秦大夫边给她上药,边安慰着这位高府高聪夫人,齐雪穿越过来后的母亲——姚氏。
齐雪在药效的发挥下,不一会儿就醒了,但却不敢睁眼,害怕自己还是处在北魏,紧紧地闭着眼,偷听着外界的声音。
忽然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传了进来:“怎样,我儿怎了?”
噢,不,该死,怎么还在这里,不行不行,我得装死,齐雪心里这样想着,努力地闭着眼睛,幻想着可以先忽悠过去,再想办法回到现代社会。
可是自己的脸上却被一双大手轻轻地抚着,传来的是温暖轻柔的感觉,怎么好像挺舒服的?像爸爸?
齐雪从未见过自己爸爸,只知道他在在自己还未懂事的时候就死了,妈妈在不久后也随着去了,就这样把年幼的自己“扔”给了姨妈和姨父。
想到齐雪的眼里流出了泪水,吓得坐在一旁的姚氏又喊道:“秦大夫,秦大夫……”
接下来的屋子里却没有了声音,齐雪觉得奇怪,心里矛盾得很,想了想,微微睁开了一只眼,想着偷偷看屋内,却瞧见了一个留着胡须、额头爬着两条浅浅皱纹的中年男子正慈父般地看着她。
那男子见齐雪调皮的模样,反倒笑了:“西儿,怎么,不认得阿耶了?”
阿耶?什么阿耶,唉,看来还是没能回去。
是不是齐雪我走错片场了呢?还是夏桐这个王八蛋在捣鬼?
“西儿,我是你阿耶呀,你叫高苏西,怎么真如你阿娘所说,什么都忘了?”那个自称为齐雪“阿耶”的,捏了捏她的小脸。
苏西?高苏西?不对,怎么这个名字如此熟悉?
啊,那个梦中的男子,他叫什么来着?嗯?叫什么?建言哥哥?
对,建言哥哥。
齐雪睁了眼,坐起来一把抓住这个中年男子,说道:“建言哥哥,建言哥哥呢?”
姚氏带着秦大夫走了过来,坐在了床沿边上,拉出了齐雪的手,递给了秦大夫。
秦大夫再三切了脉,摇头说道:“没事了呀,小娘子不是挺好的嘛?至于忘事这个事情,还是要再观望一二。”
“我问你们,建言哥哥在哪里!”齐雪急急地问着众人。
姚氏听罢秦大夫所言,舒了一口气,将齐雪揽进了怀中:“西儿,你没事就好了,阿娘和阿耶都担心死了,今日阿耶被朝廷拜为中书博士,你又醒了,真是双喜临门啊。”
“啊,那恭喜高中书了,吾先退下了。”秦大夫提了药箱辞别出门,还不忘轻轻掩上了门。
皇兴三年,慕容白曜带领北魏军队,夺取刘宋的青、齐二州,掳掠其民户,迁到平城,一部分充作奴婢,分赐百官;一部分迫使耕作,不许自由迁徙,称为平齐户。
这个自称为齐雪阿耶的高中书,就是这一批平齐户中的一人,名唤高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