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楚江年自己都没想到，皇上会不顾及旧情直接株连九族。

若是以前，他可能还会反驳那些证据不够全面。可是刚才，他竟忘了要去什么，直接就认了罪。

这段日子，这些年，他大意了。

而现在也没有了悔改的余地，等待他的就是株连九族。

“陛下，这三皇子……”

“醒来了就送去流放吧，现在拖下去，朕不想再看见他。”

嵩政帝对于他和楚贵妃楚氏的这个孩子，其实一开始就没有投入过真情。只是当时他刚登基根基不稳，才虚情假意的娶了楚氏。后来，也是为了更好的接近楚江年搜集他这些年的罪证，才让这个孩子出世。

李陵安去平阳，也是他一手策划。因为只有然后李陵安去平阳，才能趁其不备，找到更多证据。

至于右相晋仁川，这些年虽然对外宣称抱病在家，但是暗地里也做了不少的事情。目的也是一个，打倒左相。

现如今，先是逐步铲除了左相身后的兵部尚书，这次毓秀山围猎，直接击倒刑部尚书和吏部尚书，右相晋仁川是在其中出了很大一份力。

在来毓秀山途中，那晚李陵安和苏尚卿看见黑夜里的二人，其中一个正是右相晋仁川，李陵安没有看错。至于另一个人，便是那已经疯癫的袁芮歆了。

晋仁川抓住了袁芮歆的功利之心，他知道这人想着攀龙附凤，而且在楚氏这边碰了壁，那么随便洗洗脑让她为己所用也很是容易。只不过计划有些快，晋仁川没想到这袁芮歆就忍不住开始动手了。

一开始他觉得慈蠢货没准会坏了自己的事。但是没想到李陵安还有两把刷子，也算是直接加快了结局。

嵩政帝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赶去看李陵安了，而这时右相晋仁川还要去见另一个人。

嵩政帝身旁跟着盛公公和厉钧，他没有让其他人跟着了。嵩政帝急急走了进去，盛公公可以在里面候着，而厉钧只能在外等着。

秦旌，也一直在外面。

“你怎么还没去换衣服？”厉钧和秦旌站在一块儿，发现他还是乱糟糟的。

秦旌虽然知道李陵安没了大碍，但是他怎么也忘不了李陵安当时在他面前中箭的场景。

第二次了，李陵安第二次受伤，还是因为自己没保护好他。

秦旌没有回答厉钧的话。若现在，两人周遭的气息都是相同的。

“你可知你今日的这个做法很危险？”厉钧没忍住，还是对秦旌到，“如果杀手不是太子，现在掉脑袋的就是你了。”

“不用你管。”秦旌冷冷抬眸，看向厉钧，“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是，我没资格，那里面那人就有资格吗？！”厉钧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和情绪，他口中指的那人其实就是齐皇后，“你忘了大哥是怎么死的了吗？！”

秦旌被气笑了，“这么多年，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真正的仇人是谁？”

厉钧握紧拳头，“我只记得大哥是为了谁而死。”

“为了谁而死就是被谁该死的吗？厉钧，你脑袋能不能想想事情，这么多年了你还想不通吗？”

哪怕秦旌这样，厉钧仍然不改变自己的想法，“你可以听命于她，但我也永远不会忘记对她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