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笙笑起来很好看,浅浅的梨涡,还有小小的虎牙,那微弯的眉目又似月牙般漂亮。
水伊月有一瞬的出神,不过很快便又道:“夜色深了,我该走了。”
顾长笙往窗外看去,确实天都已经黑了,但是水伊月今夜里说的话竟许多都是让她摸不着头脑的。
顾长笙起身跟在水伊月身后走了莫约小半段路。他身板挺得直直的走在前面,而顾长笙则是低着头埋着脑袋时不时的踩着他的影子,嘴角带着抹浅笑。
水伊月走着突然停了下来,顾长笙便直直的撞在了他的背上,捂着脑袋抬头时,便落入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眸中。
顾长笙突然觉着她这龇牙咧嘴的模样被人看了个全,着实让人头疼。
水伊月好像看懂了她的想法,伸手轻轻在她脑袋上揉了揉,“第一次见你,你便是这样的。”
他的语气轻的不得了,但是顾长笙听着却是如那山间岩石,一颗颗砸在她身上,简直疼痛难忍。
“呵呵……我……”
“恭喜你回了报社。”
水伊月突然低头视线与她齐平。
“什么?!”顾长笙微微有些惊讶,不过眸子里的笑意却是满的要溢出来般。
“我知道的。”水伊月又挺直了身板,顾长笙看不全他的表情了。
他又道:“所以今天是给你庆祝的。”
顾长笙闻言身体一颤,心中好似有串电流划过,酥酥麻麻的。
还未等她想好怎么开口,水伊月突然伸出了手,那手上拿着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纸团。已经被揉拧的不成样子了。
“给你的,不过……唔!你拿回去看吧。”说完便一把塞进了顾长笙手里,有急急道:“那个我先走了,你别送了,自己回去小心点儿!”
说完还不等顾长笙回答,那抹纤瘦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月色中,有些急切的步伐不免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慌乱。
顾长笙握着手里的纸团回了家,缩进了带着一丝清冽味道的躺椅上,那里沾着的是水伊月身上的气味。
她也学着水伊月将围巾搭在自己身上,又端了杯茶水细细的品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打开了那个纸团。
原本是做好了被水伊月恶作剧的准备,可是当一枚镶满小珍珠的蝴蝶发卡出现时,顾长笙突然觉得还是空的纸团比较好。起码不会让她这般溃不成军。
顾长笙笑着,笑的整个身子都缩进了椅子里,眼角都带了一丝泪光。可是手却紧紧的将那枚发卡放在胸口,像是要将它镶嵌进去一般。
第二天有了阳光,到处都充斥着一股暖意,一早顾长笙便蹦蹦跳跳的去了报社,穿着的是一件鹅黄色的长裙,腰上有着细绳,是做的收腰设计。顾长笙心情颇好的系了一个蝴蝶结,与裙摆上的蝴蝶秀纹倒是相得益彰。
已经及肩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只是乌黑亮丽中没有一丝装饰。
顾长笙将水伊月送的那个发卡放在了首饰盒里,宝贝极了的,便舍不得戴。她怕弄坏了,毕竟这是水伊月第一次送给她的东西。
但即便不能戴着,她心里也是像是吃了蜜一般的甜。那股子甜丝丝的味道从心里,发散到四肢百骸。呈现的,便是顾长笙脸上怎么也消不去的笑意,即便胡静骂她时,她也带着一股子浅笑,说着抱歉。
“姐!我叫你一声姐!我求你了,别笑了!笑的我害怕。”胡静实在受不了,可怜兮兮的开了口。